日头落至半山,城中小道洒满余晖。
悦耳的银铃晃动,马蹄声踢踢踏踏地响在路间。
“你记得么,六岁那年我病得快死了,军医大夫看了都摇头,说已经药石无效。”
“是刚入营的屠军师过来看了眼,直言道唯有带我哥哥过来见一面,才有可能留住我的意识,延续我的性命。”
越清音踩着黄铜打造的马镫,晃悠悠地策着马,对乌维言说道。
“当时我爹听闻此言,整个人都快疯了。”
“因为我哥哥早已夭折在襁褓之中,坟茔旁的柳树都已经生得碗口粗细了。”
再刚强的汉子,也很难下令去掘自己亲生儿子的坟吧?
况且,就算真的掘了尸首出来,难不成真能让年幼病弱的小女儿看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乌维言也知道了。
“那时将军刚收留我,他死马当活马医,索性让你我拜把子义结金兰。然后把我这义兄拉到你的床头,对你高喊‘哥哥回来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当夜就醒了过来。”
“当时营中上下直呼军师半仙下凡,我爹更是喜极而泣,但屠军师过来看多一眼,神色立即凝滞。”
越清音说到这,忍不住再次感慨屠军师的火眼金睛:“他问也没问,就断定你并非我的真兄长。”
要知道他刚刚入营,父亲御下又严,压根没人敢同他说闲话。而她与乌维言都有鄯善的血统,生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