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说,村里人都知道阎志豪结婚了,那怎么就没人好奇呢?
该不会所有人都害怕阎志豪,所以让这个院子成了绝缘之地。
以至于她一个人进村儿去找奶奶,心里还觉得有些社恐。
但是阎志豪不在,她得顾着点儿奶奶,老太太上了年纪,一天不回家,别出了什么事儿?
这么想着,阮小玉也不敢耽搁了,把做好的饭盖住保温,解下拼接而成的围裙,锁上门,就出了院子。
她忙的马不停蹄,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穿着一套宽大的行头出了月子,走上进村的路。
此时太阳已经离地平线不远了,西边的天空都被染红,绚丽无比。
秋忙的时候,很多人家都是天不黑,不回家,此时村子里静悄悄的。
阮小玉连个问话的人都见不到。
村里的房子新旧不一,但却错落有致,每户人家都离得不远,有的甚至只有一墙之隔。这样一对比,坐落在村头的阎志豪家,倒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寡老人,可怜无靠。
阮小玉好不容易碰到前面出来一个人,还离得近了,她却发现是一个傻子。
这个傻子大概有五十多岁,看到她就嘿嘿嘿的傻笑着,一边拍手,一边还念着一句话,“煞星有婆娘,婆娘戴红花。”
阮小玉心里发怵,下意识的躲着,然后找机会快速逃离。
她一直往里走,走到差不多是村子中央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儿很大的空旷之地,靠近东边儿有两颗两人牵手才能拥抱住的大粗柳树,茂密的柳枝被秋风修剪后已经变得萧条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叶子。
树下就是两个迟暮的老人。
一个戴着白帽子,一个包着头巾儿,此时正眯着眼看她,应该是老眼昏花,没认出她是谁,所以没敢出声。
阮小玉打算上前询问囔囔将家在哪,奶奶早上就去了这里,她去看看。指不定奶奶还在那里。
就在这时,马三毛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她跑来,“玉米啊,我可找到你了。”玉米?
阮小玉杂乱的眉毛皱起,阎志豪这么叫也倒罢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叫?
她早上难道就这么自我介绍的?
不应该吧?
“怎么还傻了?不记得我了?我叫马三毛,你得叫我嫂子。”
阮小玉嗯嗯点头,“嫂子,我记得你,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你找我有事儿。”
“哦,我叫阮小玉,不是软玉米,你可以叫我小玉。”
“啊?你叫阮小玉?今早上听那个恶魔喊你软玉米,我还以为你就叫这个名字呢,我还说哪有人叫软玉米的?”
马三毛虽然喘着粗气,但是说话一点儿也不影响。
“不知嫂子找我什么事?”
“哦哦,你看我这人,一说其他事,差点把这事忘了,你奶奶被人打了,晕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