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敢发送。
他愿意见我。
不是冷处理,不是彻底切断联系,而是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口的机会。
我攥紧手机,手心出汗,几乎要把屏幕捂出雾气来。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五分,我提前五分钟抵达道场。
藤已经到了。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弓道服,背对着我站在靶位前,手里握着那把用了多年的紫檀木弓。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肩线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脚边,像一条无法跨越的界线。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
“嗯。”
我换好弓道服,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空气安静得过分,连蝉都不叫了。
“我想说的……昨天没说完。”我声音有点抖,“我去立海大,不是因为讨厌桐先,也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他终于转过身。
紫眸沉静如深潭,看不出波澜。
“那是为什么?”他问。
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
“怕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我说,“从小到大,别人介绍我的时候总是说‘这是藤原君的青梅竹马’‘藤原君的朋友’。我成绩不错,但大家只会说‘不愧是藤原君带出来的学生’。我射箭还行,可裁判看到我第一反应是‘藤原家那位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