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冰,在周围人身上都辐射了冰冷的寒意。
她甚至没有回应任何人的目光,只是极其缓慢地转身,步伐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房间。
那背影单薄而挺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破碎感。
没有人试图出声阻拦。
所有人都明白,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那种被至亲背叛的伤痛,需要她自已独自消化。
卫云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示意大家先清理现场,给江辞空间。
随后,警察赶到,将那个鼻青脸肿,精神萎靡的男人带走。
陆筱筱作为当事人,也需要去警局配合录口供,陆时宴和陆皎月自然全程陪同。
警局里的流程倒是顺利。
事实清晰,证据确凿——非法入侵他人房间,动机不纯,加上陆筱筱是正当防卫(虽然防卫过程略显“激烈”),警察在简单询问了事情经过,查看了酒店监控,确认了男人爬排水管的过程后,便让陆筱筱签了字,并没有过多为难。
从警局出来时,夜色已经笼罩了海城。陆时宴护着两个妹妹刚走下台阶,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到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季云淮长腿一迈,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显然是匆匆赶来的,身上还穿着偏商务的衬衫西裤,只是领带扯松了,眉宇间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敛去的焦灼。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了陆筱筱,将她从头到脚迅速扫视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神色才稍微松缓了几分。
尽管早就从陆筱筱的心声中知晓了季云淮最近也在海城招标,当真的看见人时,陆时宴也还是适时地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季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演技精湛,将那诧异表现得滴水不漏,同时一如既往的对季云淮勾起一个看似友善的笑意。
季云淮的视线从陆筱筱身上移开,看向陆时宴,语气简洁地解释:“啊,正好在海城出差,收到筱筱的消息,说遇到了点麻烦,就过来看看。”
他省略了陆筱筱具体说了什么,但意思已经传达清楚。
一看见季云淮,陆筱筱的神色如同欢快的小鸟,瞬间雀跃起来,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一点淡定与矜持,但光是那眼睛亮起来的模样,就已经足够让陆时宴不爽。
尤其是再发现季云淮现在喊
"筱筱
"这个称呼已经非常自然,陆时宴的心情就更是充满了沧桑与悲哀,但他忍住了没表现出来。
季云淮也在这时看向陆时宴,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建议:“二哥,筱筱今天受了惊吓,虽然没受伤,但再回原来的酒店房间难免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我那边的招待所环境还算清静,安保也严格,不如让她过去住两天,换换环境,也免得触景生情。”
陆时宴:
"……
"
二哥你个头啊!才多长时间没见就又想悄咪咪的把称呼改成二哥?!
“不行!” 陆时宴几乎是脱口而出,妹控的本能让他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眉头紧紧皱起。
让妹妹去季云淮的地盘住?开什么玩笑!是当他这个哥哥死了吗?!
【去!我要去!二哥你不懂!这是增进感情的绝佳机会!酒店哪有专属招待所刺激!我一定要去!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在地上打滚!我说到做到!】
陆筱筱的心声立刻变得急切而“凶悍”,充满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陆时宴:“……”
他清晰地听到了妹妹心中那番“撒泼打滚”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