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中男丁颇为忙碌,因有谢放在,所以哪怕是一天没了夫人姨娘少爷,韩家也没有乱,万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纰漏。
阿卯走着,便想到一个问题,离开韩府后,谢放会去做什么?
入仕途?经商?亦或是隐身凡尘中,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无论他要做什么,阿卯都会跟随。
阿卯一路问人,有人说在东边见了他,一会又有人说在西边见了他,让她一顿好找。别人是井井有条地做事,他倒是到处跑,没个准地。
约莫过了两刻,她才终于在花园那见了他。
似乎是一宿没睡,谢放的精神不算太好。他站在池边,静伫沉思,还未完全结冰的鱼池能看见游走的鱼,大红的锦鲤在池中追逐,却不能增添半点过年的喜庆。
“管家。”阿卯缓步走向池边,唤了他一声。
谢放见了阿卯,失神的双眼才回了神:“你在找我?”
“原先伺候老太太他们的姐妹们,如今无事可做,又觉近来府里发生了太多事,想去寺庙烧柱香,可怕你不答应,就让我过来帮忙告假了。”
谢放笑笑:“你可以直接应了她们,反正你知道我肯定会答应的。”
阿卯见他又不解风情,轻叹:“我要是一口答应了她们,那我就没有理由见你了。”
谢放这才反应过来他又愚钝了,笑了笑,笑意未消,那素手就贴在他的脸上,眼前人眼中略有担心。
“管家,你是不是有心事?”
谢放微顿,握了她的手放下,并没有松开:“你跟我去送一个人。”
阿卯看着他,从他的神情中猜出了他要送的人是谁。在韩家,能让他流露出遗憾和毫无复仇的痛快的人,唯有一人。
韩岳。
那本可以成为一生挚友,却因韩有功而毁掉这份情义的人。
“阿卯陪你去。”
韩岳没有拿韩府的钱,也没有拿衣物,本想去牵一辆马车,到了那车夫为难道:“老爷下了令,不许您带走韩家的一件东西……”
韩岳了然,也没有为难他。他为母亲披上厚实披风,暖上一个小火炉,便带着她离开了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