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浅水湾,一栋临海庄园极尽奢华。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悠扬的古典乐在空气中流淌,与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色相映成趣。这里正举行一场小型酒会,宾客虽少,却个个非富即贵——英资财团代表端着酒杯高谈阔论,少数心向伦敦的华人买办赔着笑脸,每一句话都可能牵动港岛的经济格局。
窗外隐约传来爆炸声,非但没让他们紧张,反而成了佐酒的谈资。“我刚得到消息,皇家海军终于动手了。”一个秃顶的英资商人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波特酒在杯壁上挂出弧线,“早就该给那些不安分的猴子一点教训。”
“查尔斯,听说这事背后有你们汇丰的手笔?”一位穿丝绸旗袍的华人女富商凑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好奇。
主办者——汇丰银行港岛区总裁查尔斯·劳伦斯,矜持地抿了口酒,笑容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听清:“我们只是为维护港岛金融稳定尽份力。有些人不懂规矩,妄图用下三烂手段挑战秩序,就该被清除。”
他走到落地窗前,遥望着市区隐约的火光,像位掌控一切的国王:“那个姓陈的,或许有点小聪明,以为能和我们抗衡。但野蛮的武力,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不堪一击。”
转过身,他的语气充满毋庸置疑的自信:“无论今晚谁赢,最后都得靠我们汇丰处理战利品、洗白资金、转移财富。赢了,他们是我们的客户;输了,随便找个借口冻结财产,那些资产就是我们的。他要闹就让他闹,我不肯松口,他再有本事也奈何不了汇丰。难不成,他还能来抢我的金库?”
劳伦斯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先生们,女士们,提前庆祝吧——又一批优质资产,即将以最低价并入我们的版图。”
水晶杯碰撞的脆响中,满是胜利在望的喜悦。他们坚信,街头的厮杀终会落幕,掌控金钱脉搏的自己,永远是最后的赢家。
他们不知道,自己口中“不敢抢金库”的“笑话”,正带着钢铁洪流,以每小时数十公里的速度朝这里驶来。
浩然酒店指挥室内,陈浩然盯着屏幕上那串天文数字般的账单,眼睛红得快要滴血。“二十亿!二十亿美刀!这得卖多少钻石才够本?把戴比尔斯老窝端了都不一定行!”
就在他肉疼到极致,催生出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时,墨璃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好消息”的冷静:“主人,刚监听到通讯——参与抢劫的佣兵与汇丰银行有密切联系,现有充足证据表明,汇丰深度参与了此前针对您的钻石抢劫案。”
“汇丰……”陈浩然咀嚼着这两个字,牙齿咬得咯咯响。好家伙,正愁没处撒气、没处回本,靶子就自己送上门了。
平行世界这一年来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汇丰的傲慢、对他的种族歧视、放贷时的苛刻刁难、暗中配合港英的小动作……桩桩件件,都在点燃他的怒火。
“玩得真脏!”陈浩然气极反笑,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喜欢抢?喜欢吞我的钻石?觉得我拿你们这群老流氓没办法?行,我今天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时代变了!”
湾仔街头,茶档角落挤着一群狗仔,背着相机、揣着BB机,脑袋凑成一团。“阿强,你确定那阿sir没骗我们?”板寸头阿炳捏着半截烟,眼神又贪又怯,“说浩然酒店今晚有劫匪上门,有大新闻?”
阿强拍着胸脯保证:“千真万确!我给了好大一笔线索费!那阿sir说,港英故意撤了酒店周边的岗,就等劫匪动手;还说陈浩然那大陆仔藏了硬货,今晚准有好戏!”
“嚯!拍着劫匪抢钻石的画面,明天头条稳了!”戴鸭舌帽的阿伟兴奋地摸出相机检查胶卷,“总编不得给我们涨工资?”
“涨工资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