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最烦躁的就是看简母哭。
简母是个动不动就哭的女人,关键哭了还不改,仍旧要继续那么做,久而久之,知道母亲的德行后,简清嵘就不再为母亲的眼泪慌张。
后来,她在自己面前流泪,都是以无可奈何的姿态逼迫他做一些退步。
比如房间让给弟弟睡,比如家里没银子不给买纸笔,比如……不能再去科考……
到了后来,简清嵘实在厌烦了这一切,也不想再看简母的泪水,几乎是简母一要准备流泪,他就会同意。
简母也仿佛发现自己的眼泪可以让简清嵘快速答应自己的要求,所以一旦有什么事情要请求对方,就会在他面前流泪。
“好,我去。”
这次,简清嵘仍旧答应了。
简母心满意足,嘴里却还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关心话,仿佛自己也是为了他好,他现在应该感激自己才对。
说完让他快点收拾,就自顾自出去了。
看着简母离开的背影,简清嵘的眼神很冷漠,但是心里却也下定了一个决心。
简清嵘的衣服很少,不过他长相温和清俊,穿上一身白衫就很好看了。
简母一路带着儿子出去,其他人看见都忍不住打招呼,简母都客客气气回了,别人旁敲侧击问他们去哪儿,简母倒是还有几分脑子,知道不能说实话。
这些看见他们的人表面上嘻嘻哈哈,背过头就在后面议论:
“听说她男人在外面又欠了赌债!追债的都追到家里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找的男人?怎么找了这么个混球!”
“谁说不是呢?想当年,简举人多好啊!要我说就算简举人没了,她一心一意抚养简秀才不就行了?就跟离不开男人似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还连累了简秀才!”
“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他们一般都不一起出现的。”
“……。”
随便身后的人怎么议论纷纷,简清嵘充耳不闻,简母脸上维持的笑意却带上了几分勉强。
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听见过多少遍了,每次都装作听不见。
简清嵘都对这一切无所谓了,只是越走越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