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带着算计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他看到了桌上那个牛皮纸袋,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陈……陈总工……”
蒙家元挤了进来,反手把门轻轻关上,那动作像是做贼。他怀里同样抱着一摞账本,比昨天送来的更厚。
“您……您要的东西,我……我又仔细核对了一遍……”
他的声音发虚,带着哭腔。
“之前……之前有些账目,是……是高副厂长和刘麻子逼我做的,我……我把原始的底单都给您找来了!”
蒙家元把那摞账本放在桌上,却不敢靠近,远远地站在门口,点头哈腰,像一只等着主人发落的狗。
陈不凡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没有去看那些账本,而是像两把手术刀直直地扎在蒙家元的脸上。
蒙家元被他看得浑身发冷,额头上的汗珠子滚滚而下。
“逼你?”
陈不凡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股子嘲弄。
“我怎么听说,你儿子去年结婚,高副厂长给你批了八百块的‘困难补助’?”
“还有你老婆的侄子,初中都没毕业,现在在仓库当副主管,一个月工资比老师傅都高。”
“这也是高建军逼你的?”
蒙家元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没了。
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这些事陈不凡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