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的老家是苏省临近沪城的一个县,与全国经济中心沪城仅一江之隔,共饮一条长江支流的水。高铁站每隔十几分钟就有一趟列车直达,苏千从沪城回家乡就跟坐同城地铁一样方便。
最后半天的展会还没结束,苏千提前开溜了。午饭都没吃,坐最近的一班高铁回到了滨县。
滨县新城区的沿江别墅,这里是身份的象征。80%的绿化面积,三层独栋的别墅,现在的市价已经过千万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苏千一踏入家门,就能清晰感受到家里散发出的一股破败之气。
初春的时节,本该万物复苏,但院子里的一株晚樱还是光秃秃的,不知道死活。草坪好久没有修理,像是得了斑秃。倒是本科毕业那年,苏千随意种在墙角的几株连翘,细小的黄花开的正盛,喷薄得如同金色的瀑布,成为这个灰蒙蒙的小院里唯一的亮色。
“姆妈,我回来了!”
苏千跟往常一样,一边拉开家门,一边娇声呼唤着母亲。家里被母亲收拾得整洁异常,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味。苏千一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心里面顿时就觉得暖暖的。
母亲今天没到门口迎她,家里来客人了。
“是千千回来了吗?”
坐在母亲对面,背对着门的一个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满脸堆着笑看着刚进家门的苏千,热情的打招呼。
“阿姨,您好!”苏千扶着拉杆箱站在门口,非常有教养的站直了身体,颔首回礼。
母亲也站起了身,脸上是和煦的微笑,一贯的温柔娴雅。
米雯岚指了指厨房,对苏千说:“去洗手,厨房里有给你冰好的红果茶!”
苏千注意到坐在那个中年女人身边的一个男人没有起身,斜倚在沙发里的身形有些懒散。
苏千在去厨房的路上,假装不经意的斜瞥了一眼。是个大约20出头的年轻人,应该是那个中年女人的儿子,他翘着二郎腿,上半身恨不能斜插进沙发里,皱着眉,满脸的痞气。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抖动着。
“米雯岚,你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跟我们说连100万都没有,谁信啊?”
那男人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轻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