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雅姑娘,我过来是想要问你一件事情的,我想你做事儿光明磊落,一定不会不回答我的问题吧?”
沐雅一看这个胡翠儿,这是来者不善啊。
她点点头说道:“当然不会,不过咱们这些姑娘家的站在大街上这么吵闹不好,你们还是跟我进屋,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
胡翠儿点点头,和沐雅一起进了她的宅子。
李婆子扯了扯沐雅的袖子,想要说些什么,沐雅对着她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胡翠儿的样子,她已经知道胡翠儿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一进屋子,胡翠儿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沐雅姑娘,你对于我们的恩情,我们是没齿难忘,但是你要是这么办事儿的话,实在是不太地道吧?”
沐雅对着她歪了歪头:“哦?我做了什么事情不地道了?”
“我们的绣品那么值钱,你第一趟拿出去那么一点就卖出来一百多两的银子,前两天你又拿出去了一大批,卖回来五百多两的银子,我们的绣品卖了这么多的钱,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这些人没日没夜地干活,手指头都扎破了多少回,可是每个月就只有一两银子的工钱,我说沐雅姑娘,你就真的不觉得亏心吗?”
沐雅的眼神在李婆子的脸上转了一圈,看见她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就知道这一定是李婆子说漏嘴,把这些话都和胡翠儿说了出来。
沐雅也不急躁,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啊。这间绣坊是我开的,你们在我这里不是当老板的,而是我花钱雇佣你们在我的绣坊做工。你上三合镇打听打听,在大户人家做工的那些小丫头每个月的工钱不过五百文钱,我给你们一两银子你都嫌少啊?”
胡翠儿挠了挠头发,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才接着说道:“可是我们绣的那些东西值钱不是!你说我们都是一些命苦的姐妹,在山寨上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好不容易算是逃离了那里了,我们怎么的也得为自己以后的事情好好考虑一下吧!要说我们这绣品不值钱也好说,我们没有让你赔钱贴补我们的道理,但是你看看现在,我们的绣品明明那么的值钱,你却还是就给我们那么一点的工钱,实在是说不过去吧?我今天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代表咱们绣坊其他的姐妹来跟你商量一下,把我们每个人每个月的工钱涨到五两银子,咱们以后还是好姐妹,两全其美是不是!”
沐雅诧异地看着胡翠儿,觉得她真的是一个人才。
“胡姐姐你还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了。我留你们在绣坊就是雇佣的身份,每个月一两银子是女子做零工能赚到的最多的工钱了,让我给你们每人五两银子实在是没有什么道理。不过这件事儿还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我当初就说了,你们来去自由,我不会拘着你们,也不会限制你们,你和工坊里面的姐妹若是有谁觉得工钱少吃了亏了,可以离开。”
沐雅说完站起身来,对着李婆子和胡翠儿说了一声:“走吧,咱们去一趟工坊,我看看都有谁想要辞工不干的,我当场就给你们把工钱结清。”
听见沐雅这么说,胡翠儿有点傻眼。
原先她就觉得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心也善,瞅着也不是一个缺钱的主,想必是一个好拿捏的,心里面早就存了轻视的心思。
前几天她和李婆子喝酒,从她的嘴里面套出来这一阵子她们绣的这些绣品值多少钱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就惊了一下,接着就活泛了起来。
这个沐雅什么都有了,长得漂亮,家境也好,还至于和她们计较这么点的银钱吗?
她们毕竟经历了一把被山匪掳上山,还糟蹋了那么久的这件事儿,以后怕是成不了家了,注定要孤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