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衣服的妇人。
听见身后传过来的声音,赶车的妇人回过了头。
“丫头你醒了?”
沐雅淡淡地笑了笑:“我醒了婶子,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听见沐雅的话,赶车的妇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还叫我婶子呢?你不害怕我吗?”
也难怪那个妇人会有此一问。
她的整张脸都烧毁了,没有一块平整的皮肤,整个一张脸都是坑坑洼洼的,呈现的还是一种骇人的粉红色。
这张脸虽然吓人,但是沐雅却可以坦然的面对,因为她知道像是这种毁容的人最怕的是什么。
他们最怕的就是别人异样的目光,恶意的嫌弃、厌恶,善意的怜悯、同情,他们都不需要,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将他们当做一个平常的人来对待。
“没有什么可怕的婶子,咱们两个差不多。”
沐雅对着她掀开了自己的帷帽,让妇人看清楚自己脸上的胎记。
“你看,我还不如你有勇气呢,我都不敢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用帷帽把自己的脸挡了起来。”
“嗐,婶子说句实话,你其实一点都不丑,就你那眉眼,一看就是一个绝世大美人,不就是一块胎记吗,没准以后还能想出来办法除去呢。”
“借你吉言了婶子。咱们这是又上路了?”
沐雅四处看了看。她们现在跟在囚车的后面,李头还是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长长的一队都是被衙役牵成一串的垂头丧气的罪民。
沐雅就这么扫了一眼,就对上了队伍里面顾戚氏和萍儿满含怨恨的目光。
萍儿都要气死了。
凭什么她沐雅能够在驴车上面睡大觉,而她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却要每天都走这么长的路?!
昨天走了整整一天,她的脚上面都磨出了大血泡,今天再一走都破了,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而这不过是她们开始走的第三天。
沐雅可不在意顾戚氏和萍儿那满含着怨毒的目光,她先是下了驴车,走到囚车那里看了一下容祁。
容祁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
罗赫驿站有治疗外伤的金疮药,脖子和肩膀上面的伤口都处理好了,缠上了干净的绷带。
他现在的待遇也好了不少,身子底下铺着褥子,上面还盖着一个小被子。
“你没事儿了吧?”
容祁挑起眼睛看了看沐雅,然后居然扯起嘴角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多了,昨天晚上多谢你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