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民谣，文人之间明嘲暗讽，将楼兰皇室骂的狗血淋头。

这也正是萧承要的效果，大军出征在即，后方的百姓不能一无所知，不然只要敌方的探子散布一两句流言，先入为主，大军在前线搏杀，后方的百姓骂声如潮，那这仗还怎么打？

楼兰被西夏放弃，又是过错方，根本抵挡不住大恒的攻势，这仗想必也打不了多久就能结束。

大军开拔那天是萧承亲自去送的，宁珂也跟着去了。

沈言之一身银甲翻身上马，抬眸远望，远山悲悯，他眼中盛着的是霞光，却只有宁珂一个人。

宁珂站在那里，忽而动容：“言之，要平安回来。”

眉眼温和的青年顿首，眼中笑意明明如昔，纵容又深邃，长叹似的。

“待到凯旋，该是满京桃花盛开的时候了。”

爱恨此消彼长，他心中挂念的始终只有这个人。

萧承站在后面看着宁珂沈言之告别，这才不急不换走上前立在宁珂身侧，朝着沈言之点点头，难得的沉静，语气凝重：“朕在京城等着沈将军凯旋，不必忧心粮草，朕在后方坐镇。”

这是大奸臣宁博远死后的第一年，也是军队不必被宁博远扣押粮草克扣士兵口粮月例的第一仗，从今往后沈言之和韩澈可以不再有顾虑，他们在前方沙场，皇帝亲自在后方坐镇。

这是萧承的放权，也是他的承诺。

大恒会进步，将士可以吃饱穿暖，他也会好好照顾宁珂，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言之眼中神色一闪，骤然笑了起来，看着萧承的目光竟带了些许泪光：“末将领命。”

关外残阳如血，大军远去，宁珂站在萧承身边望着大恒将旗猎猎飞扬。

她心想。

会是个草长莺飞的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