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不成人形,可心思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通透。
如今她这枚有利之棋尚未发挥作用,皇帝舍不得让她折在慈宁宫里!
她在赌!
不是赌君王的宠爱,而是赌他的冷血无情。
先前在太后面前的失言,自是她有意为之。
只要不将太后气死,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扳倒相府之前,她都会安然无恙。
那相府无复存在之后呢?
宁珂暂时想不来这么长远。
收敛思绪,她一双满溢着泪水的秋眸抬起。
“太后娘娘,早朝之事全是臣妾的错,还望皇上、太后息怒!”
说罢,她重重叩首。
异常安静的大殿之中,这声额头撞击地砖的声音,更像是磕在了萧承的心头。
“珂儿,朕会护着你!更何况此事并非你的错,到底是朕任性了。”
萧承俯身,将还要继续磕头的宁珂拉起。
她此刻孱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皇帝,哀家许你带走她了吗!”
太后见他将宁珂抱起,怒意更盛。
宜妃更是见不得大戏落幕,站在太后身侧低声撺掇道:“太后娘娘,万万不能让皇上带走宁美人!”
她继续火上浇油。
“今日不过是个小小美人,便不将您放在眼里,他日再进位份,岂不是要将后宫搅个天翻地覆了?”
这话说中了太后的心思。
她冷喝一声:“不许放肆!”
“母后休要听信谗言!”
萧承冷冽的目光落在宜妃身上。
心下暗叫不好,宜妃往太后身后躲了躲,不敢多说话了。
“朕先将宁美人带走了。”
他见状,心知不过是些攀高踩低的东西。
怀中人儿似乎再次昏迷过去,感受着薄如蝉翼的重量,萧承心口一拧。
不顾太后劝阻,他抱着宁珂,大步出了慈宁宫。
雾眠见状,来不及行礼,起身小跑着离开。
他们都听见太后在身后低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