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同惨笑一声,毫不退缩,“攀咬?太尉大人,那些死士所使用的鎏金麒麟令牌,与京畿卫戍部队三年前淘汰下来、最终被太尉府上以废旧铁器名义收走的那批,纹路一模一样,此令牌,兵部档案可查!”
朝堂之上顿时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六皇子楚恒晟再次开口,声音冰冷,“父皇,此事尚未结束,据儿臣查证,此前户部尚书王清之之所以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并非其本意,而是…”
六皇子楚恒晟的目光转向了凤座的方向,“而是有人以未来皇后之尊位及王家满门富贵前程相诱,逼其替太子顶罪,而能做此承诺,且有此分量者,除了中宫之主,儿臣再想不出第二人!”
“轰!”
此言如同惊雷,彻底炸响了整个朝堂。
贪污、截杀信使、嫁祸顶罪、甚至可能涉及当朝皇后…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再是简单的失德,而是动摇国本、欺君罔上的惊天大案!
皇上的胸膛剧烈起伏,废太子的诏书几乎已到了唇边,殿内的空气凝固如铁,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重压时刻,刑部尚书薛仁面色沉痛而决绝,手持玉笏出列跪奏。
“皇上!
臣,刑部尚书薛仁,冒死再劾太子楚恒哲,昏聩失德,为一己私欲,致忠良惨死,军心涣散!”
皇帝的目光如冰刃般扫来,声音低沉得可怕,“讲!”
薛仁深吸了一口气,字字泣血,“三个月前,凉州之战危急关头,太子领兵出征西戎,镇远军副帅薛景尘本已拟定好固守待援之策,然太子殿下远程督军,好大喜功,急于求胜以彰其能,竟不顾实际情况,强令薛将军率领早已疲惫不堪且多为伤兵的两千士卒出城诱敌,意图引西戎主力入埋伏圈!”
“然太子所指埋伏之地,地形根本不足以困住西戎铁骑,薛将军数次上书陈情利害,皆被太子以‘畏战不前’为由驳斥,军令如山,薛将军被迫率部出击,结果…结果陷入重围,孤立无援,两千将士全军覆没,薛将军亦力战殉国!”
薛仁的声音带上了哽咽,“更令人痛心的是,镇西将军祝戎驰的亲妹与我儿情投意合,两人虽未定下婚约,但我薛家早已认定了祝戎昕这个儿媳,祝小姐闻此噩耗,悲恸欲绝,竟于阵前…拔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