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离开之前,你夫人她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她有没有表示过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当时她还表示她会去宴会厅找我和孩子们呢,这话你当时应当也听见了吧?”曲子期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周若楠的问询多此一举。
“我确实听见了,但我记得当时看见曲夫人的时候,她看上去脸色不大好。”周若楠一边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景象,确认梅霜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但那时候不过一眼,她就已经发现梅霜似乎有些疲惫,曲子期与梅霜关系如此密切,不应该没发现才是,想了想,她便又问,“她或许没有主动说自己不舒服,但曲校长你没发现她略显疲态吗……?”
“有吗?好像没什么不同吧……我反正没太注意,怕只是因为自己耽误了时间,心中焦虑罢了。”曲子期挑了挑眉毛,不以为意。
杨知晓闻言,记录的手一停,抬眼和周若楠一同看向曲子期。
接收到目光的曲子期扶了扶眼镜,挥挥手,开口解释道:“更何况她那会儿涂脂抹粉的,我哪儿看得出来什么?而且我之前也说了,梅霜一向不懂规矩,出门总是磨磨唧唧地要花上好一阵子,这件事我已经和她说过许多遍了,但她还是屡屡再犯,我也早就习惯了次次要因此事生气烦闷,她偶尔也会有些性子,所以我真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
“还请曲校长说说,曲家上船的时间,并描述一下,在你离开之前,曲夫人在船上的行动轨迹。”
“我们四点半左右上的船,上船之后梅霜根本就没出去过,哪来的什么行动轨迹呢?本来我们都说好了,这是全家第一次一起坐游轮,收拾好后就在船上逛逛,然而仆人不在,我们来的那些行李都得她来收拾,别人家的夫人各个贤惠,她偏偏只知道享福,就收拾个行李、帮着弄一下行装都做不好,月茵帮着她都收拾好后,她倒好,又说这也找不到、那也找不到,让我们白等了好一会儿。”
说着,曲子期叹了口气,继续道:“不光是梅霜,我们全家人一直都待在房间里,耀祖和月茵也就早了那么几分钟出了房门,就在边上看海而已,遇上你那会儿是我们第一次走出房间。”
“床头那杯酒是曲夫人自己要的吗?什么时候要的?”周若楠想了想,继续问道。
“呃……”曲子期似乎是回忆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是梅霜自己要的,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在船开后不久,约莫五点一刻左右时,那个服务生送来了酒。”
“五点一刻的时候服务生送来了酒……”周若楠算了算,“这杯酒服务生准备了多久?”
“没多久,顶多十五分钟吧……”曲子期又想了想,“梅霜她……在船刚开的时候,就按铃叫了服务生,服务生过来得也很快。”
“只要了一杯酒吗?”
“对、对。我和孩子……当时在换衣服,就没有顾得上。”
“酒是胡念由送来的吗?他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他把酒送到了就走了。”
“这船上的其他人里——宾客也好,工作人员也罢——有没有和曲夫人相识的?”
“没有!梅霜整天在家里带孩子,和外面的人少有交集,你们也知道,这船上的人形形色色,权贵她没有门路认识,其他那些个人她就更不认识了。”曲子期微微垂了眸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那船上这些人中,有和曲家有过节的吗?”周若楠想了想,换了一个方向又问。
曲子期抬眼重新看向周若楠,慢慢摇了摇头:“那就更没有了,我虽然在教育界有些权力,能做些事情,和船上的许多人也都认识,但我到底不过是个读书人,除了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