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刚成型的胚胎,从胚胎的样子可以判断,已经将近六周了,但更细致的情况还要等我回去详细检查后才知道。”
秦泽峰后面的话一出口,全场人的表情都变了,竟然是一尸两命,刚成型的胎儿还被这样残忍地从母体中剥离出来。
此时的杨知晓有些撑不住了,为了憋下去,她蹲下了身子,记录本放在腿上,双手依然捂着嘴。
周若楠靠近解剖台,仔细地端详着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的女尸,而后戴上手套小心地解开了女尸的白大褂,里面是一件深色长裙,轻轻拉扯后可以看出女尸小腹有微微的下陷,但并不明显。
周若楠又轻轻摸了摸尸体腹部,摸到了一条凸起,像是有一道缝合的伤痕。
“现在可以判定,这是一起非常残忍的凶杀案。”秦泽峰抓着白布的一角,声音低沉地给出了结论,“我带着尸体先回去,报告等尸检后给你。”
周若楠点点头,秦泽峰则是叹了口气,和助手一起,在阿福的帮忙下把尸体抬到了一旁的空推车上。他再看了尸体一眼,便将白布盖了上去,而后又将那一个个剥离出身体的脏器和那无法再生长的胚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特制的透明盒子里,最后又是一块白布,将它们连同盛满了血的血缸一起,也盖得严严实实。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秦泽峰离开后,杨知晓也终于缓过劲来,她看着已经空了的解剖台,面色苍白地走到周若楠身边,喃喃道。
周若楠看向杨知晓,尽管她脸色不太好,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周若楠也算放心了些。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回答杨知晓之前的问题:“可能这就是……人性丑恶吧……”
一边说着,周若楠一边和杨知晓一起,观察起了解剖教室的细节来。联想到之前的血缸,和齐韵文躺在解剖台上的样子,杨知晓有些疑惑地开口:“凶手……是在这里进行的放血和解剖吗?”
周若楠皱了皱眉头,摇摇头道:“不一定。”
“为什么?”杨知晓有些疑惑。
“现场太过干净了。”周若楠蹲下身子,绕着解剖台走了一圈,回答道。
“太过干净?”杨知晓有些不解,解剖教室本来就应该很干净才是。
“解剖用具干净得一点灰尘没有倒还情有可原,但现在整个解剖台都是这样……就算使用解剖台后进行简单的擦洗,台面下沿这些地方也难免会留下使用痕迹的。” 周若楠一边想着,一边解释,“但是你看这个解剖台的边缘,就连靠里的缝隙都干干净净,而且旁边的血缸底下也没有一点血渍。”
杨知晓看了一圈,发现确如周若楠所说,解剖台干净得离谱,附近也很整洁:“你的意思是,如果凶手是在这里进行了解剖,那他事后就还将整个解剖台和周围都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否则根本不可能这样干净……?这么一想,凶手可能就不是在解剖教室行凶杀人以及放血解剖的,而是将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把东西都带了进来。可那也太麻烦了……”
“是太麻烦了。”周若楠眉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可如果凶手是在这里进行的解剖……”
那说明凶手十分细致,十分冷静——那是周若楠无法想象的细致与冷静。
***
三人又将整个解剖教室其他地方看了一遍后,终于走出了解剖教室。
然而周若楠却还是紧紧皱着眉头,她心里依然不解,齐韵文,究竟是在哪里被放血和解剖的?
遭到放血,必然不是在齐韵文死后太久,因为只用过上半个小时的时间,血液会开始凝固,根本放不出这样多的血来……
正思索着,周若楠几人也已经又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