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若楠的话,许成安却依旧没有停下,似乎陷入了有些疯狂的状态,反倒是温怀远,一把抽出自己的手,退后了两步,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还是把你自己的右手手掌放上去试试吧。你说温怀远打了你,可你脸上的巴掌印却是竖着的,拇指的部位也靠里,就算真是别人打的,对方也必须离你很近,打你一拳、趁你踉跄着后退时给你一巴掌的话,根本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今天中午你进教室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好端端的给自己来一巴掌,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陷害别人!”周若楠大声道。
“哼!”一旁坐着的刘先生突然用拐杖戳了戳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鼻子里哼了口气,“我本来还想给你们机会,没想到你们竟然、竟然执迷不悟!今天一早怀远就告诉我,他的学生证丢了,我叫他去找教务处的先生补办,你们转头就说他中午打人的时候弄掉了学生证!陷害他人,你们怎么敢的!”
周若楠听到这话一愣,而后下意识地看向了温怀远。只见他冲着自己露了个狡黠的笑,而后转向了孔云峰和庄斌:“前几天我就发现你们老在我桌子边上转悠,每天回家我就检查一遍我的包,昨天一瞧,学生证丢了,我就猜到是你们干的。你们不会真以为我每次弄丢了东西都不管不顾吧?恰好我想警告一下这个许成安,让他不要总乱画我妹妹的头绳,也不要总动她的头发,没想到你们果然上当了。你们也真狠啊,叫人家一年级的同学自己打自己打成这样,四舍五入,能算是你们打的了!”
那许成安一听,彻底慌了神,指着孔云峰和庄斌大喊:“是、是他们!温怀远今天先离开了器械室旁边的走廊,很快他们就堵上了我,说什么那是警署温署长家的二儿子,嚣张跋扈,总在学校打架,问我要不要报复,然后给了我他的学生证!还、还说我得留点伤痕作证据,他们说他们打我容易留下把柄,叫我自己打自己一拳,扇自己巴掌,一定要狠到留下明显的痕迹才行!”
“不是啊先生!”孔云峰也慌忙为自己辩解起来,“上、上次温怀远把我们打了,结、结果我们两个也受了罚,我们觉得不服气,才、才拿了他的学生证,想、想给他点教训。许、许成安的这个伤是他自己打的!我们只是把学生证给了他,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够了!”刘老先生再次生气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孔云峰和庄斌!偷窃!教唆低年级学生陷害他人!还撒谎!明天把你们家长请来!”
一旁的武文挑了挑眉毛,撇了撇嘴,也跟着道:“许成安,明天你把你家长也叫来。欺负女同学,还污蔑温怀远,可真有你的。”
周若楠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温怀远,正对上他的眼神,双方相视而笑。
然而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走了,却不曾想后头的赵悦先生出了声:“若楠,原来你这次过来,就为了温怀远的事情啊?”
“没有!”周若楠连忙转过身去,“我、我是真的想请教一下明日要讲的文章!”
赵悦定定望着她,眼神里满是不相信。周若楠咬咬牙,脑子飞速转着,开口道:“您、您刚才讲的我都听进去了!您、您说第一句说的就是湘夫人!这是一篇讲……讲祭祀的文章,反应的是……居民们信奉……信奉自然神灵的意识与神明恋爱的构想,很有人情味!”
赵悦听完忍不住笑了,将课本还给了周若楠,挥了挥手,叫她和温怀远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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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耽误了不少时间,天色已晚,周若楠也没法接着在学校留了,也正是因此,入学以来周若楠头一次和温家兄妹一起回到了温宅。然而眼下的情况就和每日早晨三人进学校时一样,周若楠只是跟在温家兄妹后头,还间隔了一段距离,一路上温怀远和温怀雪也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