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你帮我拿一下蜡烛。”周若楠说着,将手中的烛台交给了杨知晓。
害怕的情绪缩减后,杨知晓便也没有那样拘谨了,她似乎是知道周若楠想做什么,接过了烛台,也松开了周若楠的手。
撸了撸袖子,周若楠便开始准备拆开这些坛子的封口。
虽然周若楠在家的时候并没有酿过酒,家里也没有做过酿酒的活计——周老代懒,不肯自己动手,酒都是买来的——但王志勇家却是酿过酒的,只是酿得少,不做生意,就酿给王志勇他爹自己喝。
小时候有一次周若楠被周老代罚跪在墙边,因为是白天,她便偷偷跟着王志勇翻过墙去了他家,正巧见到王志勇他娘给酒坛封口。那时她是用厚布包裹住坛口,然后盖上瓷盖子压住厚布,用泥土把瓷盖周围的缝隙封好,最后再套上一层布,紧紧地绕上绳子。
当时周若楠还问过,这泥柔软湿润,怎么就能封起来呢,婶子笑着给她解释,这酒坛到时候要放在地窖里头,泥土风干了,也就硬了,等时间到了酒酿好了,把干泥土拍碎拍掉,再打开,便能舀出酒来装好,给孩子他爹喝了。
回忆着婶子酿酒的封口过程,周若楠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眼前这坛子坛口的绳子,也不知道这坛子已经在这放了多久,绳子虽然绕了好几圈,但是已经开裂,周若楠随便扒了两下,绳子便断了。而绳子所缠绕的厚布上也全是灰尘,并有干泥土的痕迹,揭开白布,下头果然是瓷盖子,缝隙里全是泥土,周若楠都不用太用力,拂了几下,泥土就变得稀碎,全部掉了下去。
打开瓷盖子,一大股酒香便飘了出来,冲淡了地窖里的霉味、臭味和血腥味。
“果然是酒坛子。”周若楠道,“原来这个地方是用来当酒窖的,难怪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用来当酒窖的?”杨知晓有些好奇,“这酒坛子也不太多吧……?因为有酒坛子便说这是酒窖是不是有些过了?这些酒坛会不会就是自家酿的……最后被用、用来垫脚了……?!”
周若楠知道是杨知晓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摇了摇头:“用酒坛子垫脚着实不太可能。这里离那地铺也不算近,这些坛子又都装得满满的,挪动起来可不容易,而且应该也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酒坛子或许只是现在看起来不多而已,总不能说这么大个地方就只是作为灵堂使用的,专门用来自尽或者放尸体就更不可能了。”
“可为什么酒坛现在只有这么点呢……而且好好的酒窖,为什么就成了灵堂,还……还躺了那么一具尸体……”杨知晓觉得不解,想到尸体,整个人好像又有些害怕起来。
“说不定与肖蕙和李秀媛的死亡有关。”周若楠想了想,猜测道,“这里的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比我在家闻到的香得多……肖家以前说不定是做酿酒生意的。”
“他们是做酿酒生意的……可以推得出是谁打晕了我吗?”
周若楠想了想,摇了摇头:“虽说比起一开始算是有些眉目了,但离真正推出前因后果还差得远。”
“可我们已经将这整个地窖都探了个遍……”
“不能这么说。”周若楠又摇摇头,“还有个最关键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细细看过。”
杨知晓听完眨了眨眼睛,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用一个奇怪的表情看着周若楠:“你……你该不会又、又要去看那具尸体吧。”
周若楠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尸体,还有尸体附近那张桌子都得看。在你醒来之前,我最先看的就是那具尸体。”
言下之意,要不是杨知晓,周若楠肯定早早就先把尸体和尸体周围检查一遍了。
见杨知晓不回话,周若楠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