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是你那天夜里看见的人吗？”温煜明一出审讯室，便向周若楠问道。

周若楠略微犹豫了几秒，但很快便摇了摇头：“她不是，一开始我听她说着，我也觉得她就是那个凶手，可后面她说到杀死顾倾城的过程时，和现场的痕迹出入非常大，可见她一定是在撒谎。”

“她在审讯时的表现也有破绽，一开始说起卓巧记老板的时候她表现得很自然，回答问题也很流畅，可是越到后面，她越紧张，表现得有些色厉内苒，她是想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心虚。”温煜明赞同地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凶案全貌，但她却知道很多内部的准确信息，说明一定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是警察的可能性并不大，另有其人的话，这个人就只可能是真正的凶手了。”

“但她揽下了所有罪责……”周若楠皱眉，随后她想到了什么，“她在保护凶手！刚刚你们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她极力否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直在说是自己一个人做的。”温煜明摇头，“所以我们需要再仔细排查一遍齐明芳的社会关系，找出这个能让她心甘情愿担下死罪的第三人，我已经让阿福去查了。”

“可前期调查已经做得比较全面了……齐明芳身边的关系很简单，除了爱听戏，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周若楠回忆着脑海中所有相关的信息，皱眉道，“她藏得太深了。”

“所以我们也不能只查这一方面，还有一个地方我们也要查。”温煜明坐到办公桌后。

“什么地方？”周若楠开口询问，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是望远镜！你提到马场的时候齐明芳很明显有情绪波动！”

温煜明点点头，正想安排后续的调查进程，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过笔写起了什么东西，很快他就停了笔，看着周若楠说道：“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你和你娘可以回家了。”

闻言，周若楠和温怀信都愣住了，还是温怀信最先反应过来，微笑着看向周若楠，过了片刻，周若楠才回过神来，有些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把这个拿给外面的警察，很快你们就能母女团聚了。”原来，温煜明写的是一张释放书。

周若楠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纸，然而她细细看了那张纸之后，却抬起头来，看着温煜明说了一句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话：“我证明了我娘的清白，但案子还没有破，约定还没有完成，我还不能走。”

温煜明本想开口劝，但他看见了周若楠眼神中的坚定和执着。

***

“娘，您慢点儿。”周若楠迅速下了车，跑到另一头去给秦婉娘开门，顺便嘱咐她下车的时候小心些。

秦婉娘的眼神有些胆怯，只微微抬眼看了眼温家的小洋楼，而后很快就将眼神移开了。

周若楠理解秦婉娘，也没说什么，只扶着她，跟着温怀信往温家的宅子里走。

其实原本在周若楠的计划里，她和秦婉娘也并不会住在温家。

之前在警署，温煜明将后续的调查工作安排妥当后，已经接近午夜了，还没等周若楠再向温煜明提起秦婉娘的事情，温煜明就已经让人将她娘给带了过来。

明明只是两天没有见而已，周若楠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好久，一头就扑进了秦婉娘怀里。而秦婉娘更是把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周若楠解释了好几遍，秦婉娘才愿意相信，警察没有为难周若楠。

而周若楠看她娘那憔悴的脸色，更是确认了好多次，秦婉娘没有在狱里吃苦头——只是一直忧心着自己，两天几乎没有怎么休息。

当时天色已晚，周若楠心想让温煜明给秦婉娘安排个住处，就比如陈岚或者梁佩雅来到沽城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