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嫣一直都知道,父亲一直在暗中找那一对母子,随着手中钟离家权利越来越大,几乎是疯魔了一样,开始正大光明的找人,大江南北只要有钟离家店铺的地方,便有人寻找那一对母子。
与之相反的是,母亲的头疾突然加重,如同山洪猛烈暴发,请来无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言明之前的诊治了一半,方法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突然中断,他们不敢下药,也不知道到如何下药,唯恐一个好歹人给去了。
整整一个月,母亲撕裂的脑痛,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几次想要结束生命。自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好好的活,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
钟离嫣还记得,她走的那一天,消瘦的只剩下来一把骨头,手臂上青白的瘀痕,都是每一次头疾折磨的时候撞出来的。
医者,杀人不见血。禾一丰不配为医。
她曾经在母亲灵前发下誓言,一定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哪怕禾一丰再一次带上伪善的面具,变得温柔可亲。哪怕禾慎之玉雪可爱,懵懂无辜。
她也绝不会原谅,钟离嫣抹去眼角的眼泪。
钟离嫣并不知道,禾一丰遭受的折磨,比她想象之中的要残冷十倍百倍。
牢狱之中,禾一丰被打成一个血人。
太后给的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却丝毫没有找到线索,脖子上面的脑袋都快要掉了,自然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你可要想好了,镯子是从哪里来的?我知道你这个娘们骨头硬,可也别怪我无情,太后下了死命令,若是在不交代的,刑法可就落在你儿子身上了。”
高大人命人将禾慎之拖了过来。
禾慎之想要扑过来,却被人掐住衣服拎了起来。
“娘亲!娘亲!”
稚嫩的声音里面全是恐慌,一声又一声的哭喊像一把刀子,戳在禾一丰的心上。
烧红的烙铁冒着腾腾热气,高大人举着他对向禾慎之。
“这一‘罪奴’烙印下去,你儿子这张脸可就毁了,往后一辈子不仅不能够科举,而且被任何人都瞧不起,永远都是一个最低劣的罪奴。你可要想好,招认不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