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子不久,入云寨中的主要人物,除去留下一部份人手守寨外,全都一起迁去了宁安县城居住,相对于丘溪县来说,宁安县保存得稍完整一些,城里的房屋都还算齐整,秦千语更是直接住进了县衙的后院。
这里曾经原本也是她的家,如今再住进来,秦千语倒还没什么,跟随她的一干人等,却是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还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足此处,不想兜兜转转间,竟又回到了这里。
林妈妈一脸感概道:“当初咱们这里离开时,老奴真是如何也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望着曾经住了几十年的院子,林妈妈神色怔然。
“妈妈,都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必自称老奴,我从小就是你照顾着长大,咱们的情份自是不同不般的。”秦千语含笑说道。
“我知道了。”林妈妈也笑着说道:“虽然一直觉得这样不合规矩,但这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我怎么也要领这份情。”
“正是这个道理。”秦千语颔首。
“咱们这总算是回家了,只是这宅子被人糟蹋得有些不像,倒是得好好收拾一番,只是仓促间,怕是很难收拾成原本的模样。”林妈妈有些遗憾的说道。
这宅子已经经了几道手了,还能有现在这模样,已算是不错了,想再恢复成从前的样子,那也真得费一番功夫,不过,曾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的人可不是她,所以,恢复不成原样,对她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
“倒也不必跟以前一样,咱们住进来,怎么舒服怎么来吧,再说了,这地儿也不知能住多长时间,又何必花那些心思。”秦千语认真想了想,便又开口道:“待咱们真正安定下来那天,到时候我置办一个大宅子,就有妈妈的用武之地了。”最后一句开玩笑似的说道。
林妈妈却是听得一惊,诧异道:“夫人何出此言,咱们在这里怎么会住不长?”以林妈妈的见识,觉得眼下形势还是一片大好,府城那边失了主帅,已是乱成一锅粥,而朝廷这边,却早已是一个空売子,国库空虚不说,根本就没钱养兵,各地总兵也早已不听调遣,有着拥兵自重的意思。
秦千语听到林妈妈的疑问,不由抿嘴笑了笑,道:“妈妈你看,咱们大爷这般才干,只是这县城一地,又哪能困住他,以后……以后会怎样,却也说不准!”
她这说法,颇有些保守,郑大壮能按奈住性子,那么长时间没动手,自然也是有着雄心壮志的,但具体能走到哪一步,却也说不好,她自然也是希望能一步登天,那得看有没有这个造化。
林妈妈听着,心思微动,原本也没想那么多,突然听秦千语这么一说,倒也没像小姑娘似的一惊一乍,只脸上的神色却是又严肃了几分。
“倒是我目光短浅了,大爷他……”林妈妈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男人都是有着雄心壮志的,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但机遇却也伴着危险。
“妈妈也不必想那么多,以前咱们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就是,需知作为大爷的内眷,咱们与大爷已是分不清了。”就算她以后想合离之类的,但她的孩子仍是与郑大壮是血脉至亲,所以想撇清楚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只要随着郑大壮的名声越显,他们母子就会越显眼,若遇到麻烦时想要撇清这层关系,那是在做梦。
所以原本的那些天真的想法,她也早就抛到一边了,开始琢磨起新的未来。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你放心,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侍候在夫人身边的。”林妈妈怔愣了片刻之后,便开口说道。
“嗯!”秦千语握了林妈妈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县衙的后宅,原本是赵平川的住所,保存的还算不错,只是郑大壮打进来时,有些乱相,一些下人仆役见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