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并不远,也不过几步路,秦千语已走到郑大壮的房门外,门口有人守着,见是她过来,倒也没有阻拦。
秦千语直接掀了帘子进屋,就瞧见屋内,一青年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咳咳!”见那男子并未发现她到来,不由清咳了两声。
那男子这才闻言转身。
她这才发现,这男子和平得极为不错,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眉宇间带着丝丝书卷气,行动间斯文有礼,看起来像个读书人。
在一个贼窝子里,竟然会出现一个读书人,这怎么看都觉得怪异,要知道读书人的身份地位,向来都是极高的,在哪里不能混口饭吃,却跑来当山贼。
不过秦千语很快就对号入座,眼前之人,八成就是让郑大壮时常挂在嘴边的叶墨初了,字清平,秀才出身,不过却被割了功名。
见对方冲她行礼,秦千语便也微微福了福。
“听闻叶先生精通医术,还请问大爷的伤势如何?”秦千语也顾不得探之这叶清平如何,她眼下最关心的,还是郑大壮的伤势,虽说心下也有猜测,但总归要得句实话,才能安心些。
“精通不敢当,不过是读过几本医术罢了,已经给大爷用过治内伤的药,药效能发挥几分,还得看大爷醒来之后。”叶墨初开口说道,斯文人说话,不急不续,让人听得清楚明白,却也让人听得着急。
这话真是,说了跟没说似的,秦千语猜想,他可能对自己有些防备,不由有些讪讪的,心想,文人就是心眼多。
料想自己就算再想问清楚些,对方也未必会给答案,索性不问了,看他这老神在在的样子,一点不焦不燥,可见郑大壮是没什么要紧的。
“眼下寨中这般情形,叶先生想来也不得闲,不若我留下来替换先生照看大爷。”秦千语开口道。
“在下一介草莽,可当不得一声先生。”叶墨初顿了顿又道:“在下既是寨中的大夫,大爷这伤,还是我亲自照看的好。”
这是对她,究竟有多不满,半点尽心的机会也不给她,这会儿郑大壮人事不知,不让她看护,她难道还能回去睡个安稳睡不成,真要这样,这满寨子的人,会怎么看她,只怕人人都要觉得她是个没良心的吧!
秦千语抬眼,清泠泠的看了叶墨初一眼,道:“是了,你是大夫,大爷受了伤,也确实离不开你的照顾。”说着眼波微转,语声一扬道:“不过呢,我却是大爷的新婚妻子,这做妻子的照顾丈夫,却是天经地义,这样好了,咱们两人就一起留下来照看大爷吧。”说着,不管不顾的,直接走到床塌边坐了下来。
叶墨初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世间都讲究个男女大防,男女之间,那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的,像秦千语这样,已经近到离他两步远,让他十分不适,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后退了两三步远的距离,稍稍站定,心下已是窘然,他还从未与女子靠这么近过。
秦千语大敕敕的坐在床塌边问道:“我与大爷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今儿的婚礼进程虽只走了一半,但……其实也是全了礼的,在叶先生的眼中,我难道还不能当称一声夫人?”
此夫人,自然非彼夫人,不过是为着好听,称一声压寨夫人,说白了,不还是一山贼婆子,不过她本心来说,还是更喜欢这高大上的称呼。
听着这话,叶墨初的脸微红了一下,心里越发有些不自然了,山寨中的妇人也有不少,平常也经常接触,但那些粗壮的妇人,他都等同男儿般看待,何曾遇到过秦千语这样的。
她那话说的什么,夫妻之实!这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话吗,他只听听都觉得脸红的话,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再瞧瞧那神情,自然得如同说的是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