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裂肺?
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让容君烈这样钢强的人物也红了眼眶。得知她怀孕,他有惊有喜,还有更多的是悲伤与无奈。
他起身坐在榻边,将无助落泪的她拥进怀里。要割舍这个孩子,他比想象中的更艰难。那日,他在书房里工作,吴嫂敲门进来,怯懦的将捡来的验孕棒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目光触及上面的三个字时,浑身皆是一颤。想起叶初夏这几日总是呕吐,他要请医生来给她检查,她不肯,只说天气太炎热,她肠胃不适而已。
看到这东西,他才忽然明白,那不是肠胃不适,而是她有可能怀孕了。事实没证实之前,他声色不露,只是每当她吐得厉害时,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给她递纸巾送水。
他曾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是一想到他们是血缘近亲,他就胆怯了。血缘近亲所生的孩子虽不是百分之百是痴呆弱智,但是他无法去赌那百分之一,他们相爱就好,至于孩子,有小鱼儿就足够了。
“对不起,我该注意的。”他都难以割舍,更何况是她。
叶初夏摇头,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该不该注意的问题。心底一片荒凉,爱情为什么会这么累?当初执着的跟他去登记结婚的勇气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一刻,她想到了放弃?
枕在他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他的怀抱一直都能给她安心的力量,此刻也尽然。她的眼泪落得急,很快将他的衣襟打湿了大半,她咬着唇,闷声的哭,悲到极致。
颈边温暖的**化成一股股浓烈的硫酸液,浸在他肌肤上,灼得他整个人都疼得弯起了背,多么无奈又多么令人绝望的决定啊,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总是备受折磨。
她声声的痛呼,眼泪渐渐干涸,心已经痛得麻木。良久,她抬起头,仰望着他,目光楚楚,“君烈,去安排手术吧。”
那两颗在眼眶里旋转着的泪珠滚落下来,容君烈痛苦的低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他站起身来,背过去,拿手偷偷的抹眼泪,“好。”
叶初夏要拿掉孩子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容君烈安排了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给她做刮宫手术,手术时间就定在下午,医生给她开了些单子,让她先做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要看看胎儿在什么位置。
叶初夏沉默的拿着单子去了各个部门检测,抽血,查B超,憋尿憋得她脸色发青,然后终于能够躺在B超室的铁架上,她感觉到医生拿着检测仪在她肚子上滑来滑去,从来没有的冰冷感攫住了她,就像正被人开膛剖肚一般。
拿到B超图出来,容君烈迎上去扶住她,见她脸色苍白,他心底悲怆,眼泪又险些滑落出来,他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
他们所希冀的是,是检查错误了,她真的是肠胃炎,而不是怀孕了。
可是那张薄薄的纸上下侧有超声提示:子宫内有单孕囊。看到这几个字,容君烈心里唯一的希望都被掐灭,他看着叶初夏,叶初夏却撇过头去,淡淡道:“我去洗手间。”
出来时,远远的她就看到他倚在墙壁上揪自己的头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挫败与绝望。身边有一对夫妻相扶持着走过,女人肚子微微隆起,男人揽着她的肩,两人有说有笑,走远了,还飘来女人期盼的声音,“老公,真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那我就是你们陈家的大功臣了……”
相形之下,他们的情况是多么惨烈。
走到容君烈面前,他已经恢复如常,除了眉宇间那沉重的无奈以外,再也瞧不见其他。他倾身过来拥着她,淡淡道:“走吧,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闻言,叶初夏背脊一僵,心口的疼痛顿时炸裂开来,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