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惹是生非的性子,怎么会惹上衙门呢?
走神思索间,顾宝如已经疾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
回过神,何芳姑紧着步伐追上她,紧张追问:
“阿如,你都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跟我说清楚些,我实在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顾宝如抿紧了唇,实在没法交代自己在破庙杀人的事,最后被逼急了,才含糊答了一句:
“人多眼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什么都不肯透露,何芳姑知道再怎么刨根问底,顾宝如也不会说。
芳姑眼神怪异,打量了宝如几眼,只好将心里的疑问暂时埋起来,跟着她步伐,一路赶往县北衙门。
特意在路上又打听了一阵消息,赶到衙门,天色已经不早。
衙门是大开的,守门的阍人正要关门,被顾宝如跟何芳姑拦住。
走得太急,气息有些喘。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顾宝如换了声线,哑声询问:
“劳烦了,今日衙门是不是抓了个老人,敢问她是不是要受审,什么时候审问完?”
话音落,顾宝如就将早已整备好的一串铜板塞到阍人手里。
阍人是个老头子,表情本不耐烦,低头一瞧,脸上立马有了笑意,冲两人勾勾食指,把人引到角落,才小声道:
“是抓了个人,但你们找错地方了,衙门是上公堂的地方,审问是在牢狱,你们要找,就去牢狱里找她!”
闻言,宝如跟芳姑脸色都遽然一变。
章婆被抓进大牢了!
顾宝如连忙又塞了一串铜板,紧张问:
“天快黑了,我们俩要赶着回村,你再和我们说说,为啥要抓进牢狱里,那人还能出来吗?”
“审问都是抓去牢狱审的,至于能不能出来,就看有没有犯事,没犯事,酉时二刻前都会放出来,至于别的事,就不是我一个守门人知道的了。”
说着,老头将两串铜板塞进衣襟里,喜滋滋继续回去关门了。
顾宝如跟芳姑对视了一眼。
不必多言,两人腿脚就已经往牢狱方向奔赶去。
牢狱也在县北,只是位置偏僻了许多。
一回生二回熟,顾宝如上回被宋毓带去大牢一次,还认得路,她一刻也不敢停歇,直赶到大牢门口。
门口有衙差守着,衙差可不像阍人那样好说话,两人不敢上前打听,只敢躲得远远的,眼睛牢牢盯着牢狱门口,心急如焚。
夏日日落得晚,到了酉时,天色依然亮堂,只是烈日收敛了锋芒,阳光直射·在皮肤上,也不觉得辣痛了。
顾宝如神情颓然,一会儿抬头紧盯远处的牢狱,一会儿低头瞧瞧脚边的影子,心脏仿佛裹着一团纸,被火把点燃焚烧。
终于熬到酉时二刻,牢狱门突然打开。
两个衙差架着个人出来,用力往前一抛,那人就犹如破布麻袋般,被摔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