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吕大夫喊了名字,顾宝如就转头传话,并负责把喊到的病患送出门,将包好的药交到门外等候的家眷手里;
若是需要现场煎药服用,她便容许一名病患家眷进来,领了药去后院煎用。
在后院煎药需要多付两文钱,顾宝如一手领钱,一手将药碗交到家眷手里,当场两清。领了药钱,她转手将铜板丢进钱匣子里。
钱匣子是锁起来的,盖上开了小小一条窄缝,恰好能容一枚铜板经过,吕棠海倒不担心顾宝如把铜板昧下。
有她帮忙,本来吵闹的药铺安静了许多,变得井然有序,吕棠海可以专心把脉听诊,心静下来,效率自然提升上去。
到了酉时初刻,病患就通通诊治完了。
药铺空间腾出来,吕棠海累得四肢酸胀,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而对宝如道谢:
“多亏你帮忙了,你过来。”
她招手,顾宝如右眼溢出笑意,朝她靠近。
“你这脸是咋回事?”吕棠海认真观察她的伤,询问:
“什么时候弄伤的,还疼么?我给你开一贴消肿的药,你煎了趁热敷一敷。”
“不用!”顾宝如心快速跳了一下,连忙摇头,有些难以启齿:
“路滑,我没走稳摔了一跤,等它慢慢消肿就没事了,我……好累,忙了一日,吕大夫,你介不介意我在这儿躺一会儿?”
吕棠海指了指招待病人的矮榻,微微点头,“去哪儿睡吧。”
顿了顿,又问一遍:
“真不用开药?你眼角也伤到了,若是不及时用药,眼角可能会留疤……”
顾宝如两根食指搅在一起,犹豫了许久,还是摇摇头,默默走向矮榻躺下。
见她坚持,吕棠海狐疑凝了她一眼:
“那就随你吧,以后眼角留了疤痕可别后悔。”
说罢,吕棠海动身走向后院,忙了一整日,她午饭也还没来得及吃。
热了饭菜,吕棠海吃饱出来,本以为顾宝如歇息够了就会走,没想到她还在,反正铺内无事,吕棠海便轻手轻脚洒扫拾掇,边收拾边等顾宝如醒来,
可顾宝如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眼看要关铺子了,吕棠海不得不到矮榻旁推醒她:
“醒醒了。”
顾宝如睡意朦胧,睁开惺忪睡眼,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她撑起上半身,坐起来,矮榻在身下“吱吱”地响了几下:
“吕大夫,什么时辰了?”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你瞅瞅外面,天都黑了。”
见她醒来,吕棠海转身走到门口,搬起杉木板,慢慢插·进凹槽里,道:
“关铺了,你该回去了。”
闻言,顾宝如心跳虚虚漏了半拍,迅速又躺了回去,捂着太阳穴不作声。
等吕棠海抬起最后一块杉木板,扭头,瞧见她又躺下了,不由皱眉: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