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墓碑前,雪惜将水果与糖摆放好,还有经过花店买的新鲜小雏菊,妈妈最爱这种花,说不招摇,有韧性。
妈妈这一生就如这小雏菊一样,开得热烈,却不被人欣赏。她不畏世俗,不畏眼光,毅然将他们养大成人,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她有时候甚至想,为什么妈妈不改嫁?不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直到她生了兜兜,她似乎找到了答案。妈妈年轻时候不乏人追求,她曾经也考虑过,但是看到她跟东宁,她就拒绝了。
那时候,她每天都惶惶不安的,生怕妈妈会丢下她跟东宁跟那个男人一走了之。所以她学也不上了,天天守着,只要没看到妈妈,她就开始找。
后来妈妈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思,她跟那个叔叔长谈了一次,然后那个叔叔再也没来过了。
雪惜知道,妈妈为了他们,牺牲了女人该拥有的一切。雪惜从心里感激妈妈,她这一生太苦,所以她知道她的父亲是舒少军时,她没有怪过妈妈,恨只恨那个男人太不负责任。
她想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却再也没机会了。
池斯年蹲在她身边,看见她脸上掠过淡淡的忧伤,他柔声道:“惜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想了,不要让妈妈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嗯。”雪惜点了点头,她刚才只是为妈妈不值,跟了那样一个渣男。她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说:“妈妈,我跟斯年在一起了,我们有一个女儿叫兜兜,兜兜也来看您了,您开心吗?”
雪惜招手让小吉他把兜兜带过来,她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他们说:“兜兜,小吉他,这是姥姥。”
兜兜礼貌的喊了一声姥姥,照片上的苏母眉间的笑意仿佛更浓了。雪惜教兜兜给苏母磕头作揖,小吉他也跟着跪下来磕头。
苏东宁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他心里想着:妈妈,姐姐幸福了,您看见了吗?
拜祭完苏母,他们又去池斯年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坟上走了一圈。然后他们下山回帝景天成,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车子驶进帝景天成别墅群,一路可见大红灯笼。偶尔也能听到孩子们玩鞭炮的声音,有些惊耳,但是却添了一种过年的气氛。
他们到家时,杨若兰已经做好了午餐,一桌的美食,香气满溢。兜兜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看到桌上的鸡腿都眼冒精光,大家都没注意,就见她爬到椅子上,拿了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兜兜,你没洗手。”小吉他严肃地瞪着她,兜兜平日虽亲近他,但是当他板着脸时,她还是挺怕他的,她乖乖将鸡腿放在桌上,滑下椅子去卫生间洗手。
雪惜与池斯年相视一笑,小吉他严肃起来时,像是跟池斯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挺慑人的。他们也去洗了手,然后一家人围坐在椅子上,有说有笑的吃起了团年饭。
早上去爬了山,雪惜有些累,吃完饭就回房歇着了。池斯年在楼下跟苏东宁贴窗花,小吉他陪着兜兜到处乱转,一会儿楼上一会儿楼下的。
雪惜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就响起来,她撑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迷迷糊糊的接起,“喂?”
“雪惜,你回海城了吗,下午可不可以出来一趟?”安小离的声音带着哽咽,雪惜悚然一惊,她坐起来,可能是起得太急了,她头有些昏,她连忙稳住自己。
“小离,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应该在家里陪着家人才是呀?”
“他们不需要我陪,雪惜出来陪我逛逛吧,我快要憋疯了,再不出去透口气,我肯定会疯的。”安小离很沮丧,她想不通人为什么能这样现实。
雪惜皱了皱眉头,知道安小离肯定遇上什么事了,她也顾不上睡觉,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