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墨在原地转着圈,赏析着桃花满天飞,这正像极了那日所做的“醉卧桃花乡”,她捧着接着桃花,将接到的一大把都捧在手心儿,给君穆炙看,她这样,像极了一个居功讨赏的小孩子。
君穆炙看了看徐梵墨的衣衫,不觉好笑:“墨儿,你今日所穿的淡粉衣服,配极了这桃花似水。一直穿着吧。”
徐梵墨也颇是满意这淡淡之粉色,虽不及玫红,可也点缀着桃花,很娇嫩。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跑进屋去,拿了一个绣花囊,将桃花瓣都装了进去,然后跪在小路前,细细地挖着土。
君穆炙不解,就问徐梵墨,徐梵墨并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挖着坑,挖了绣花囊差不多大小的坑,便将绣花囊埋了进去。
“葬花。”徐梵墨淡淡道。
君穆炙问道:“为何要葬花?”
徐梵墨埋好了土后,道:“落花本无意,流水当有情。既然花落下了,也该有个好去处不是?”
“可这是假花。”
她抬头正视着君穆炙:“假花也有心。”
简单的四个字,让君穆炙惊愕了,墨儿,何时变得这么郑重过?
她缓缓低下头,将林黛玉的葬花吟细细唱了一遍。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秀帘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