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峰继续斟酌着用词：“张导你的视觉美学毋庸置疑。但有时候，过于追求场面的宏大和色彩的绚烂，可能会挤压叙事和人物塑造的空间。需要在震撼的视觉效果和扎实的故事内核之间找到平衡点。”

刘启峰没有直接说《长城》项目不行，但他提出的这几点，几乎句句都点在了原版《长城》的痛处上。

张艺謀是何等敏锐的人，他当然听出了刘启峰的弦外之音。

电话那头的沉默又延长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终于，张艺謀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复杂的、仿佛被点醒又有些无奈的感慨：

“刘导，谢谢你的坦诚。

“你这几点，说得非常透彻，也……非常对。老实说，你提到的这些，我隐约也有过类似的担忧，只是可能没想得这么系统。”

他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不瞒你说，这个想法，确实是看到你的《环太平洋》在海外势如破竹，这心里有些……坐不住。

“身边不少人，包括卫平，也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鼓动我趁热打铁，也拍一部能打通东西方的大制作。现在看来，可能时机还不是很成熟。”

……

两人最后的通话，在张艺謀带着感慨和谢意的道别中结束。

刘启峰放下手机，他虽然感觉张艺謀是听进去了，不过对《长城》这部电影是否会改变并不报希望，张艺謀刚才也说了，这个项目显然牵涉多方，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能改舵的。

几天后。

洛杉矶，《时代周刊》的摄影棚内。

强光聚焦，反光板将柔和的光线精准地投射在两位女性身上。

刘艺菲身着迪奥早秋系列的一款改良旗袍裙，既保留了东方的含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的利落剪裁。

斯嘉丽·约翰逊则选择了一身RALPHLAUREN的黑色吸烟装，飒爽干练。

两人一静一动，一东一西，在镜头前却奇异地构成了和谐而强大的气场。

“Crystal，Scarlett，看这里，非常好！”摄影师不断按动快门，捕捉着她们的眼神交流与姿态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