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功将这百年世家构筑的朝堂,彻底撕碎。
“太傅。”
她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努力维持着平静:“直言吧。”
袁隗抬起头,目光如古井,深不见底:“老臣以为,当为王将军,造一‘敌’。”
“敌?”
“颍川唐氏,乃清流之冠冕。若陛下聘娶唐瑁之女为妃,天下士林便会视陛下为‘自己人’。这不仅是联姻,更是竖起一面大旗——一面足以与王氏寒门系分庭抗礼的旗帜。”
“此乃阳谋,王景即便看穿,亦无从反对。”
何太后沉默了。
她脑中浮现出王景上次觐见时,次次谦卑有序,并未逾越之举。
但身为太后,她必须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良久,珠帘后传出一个字:“准。”
一道凤诏,当即从长乐殿发出,如离弦之箭,射向颍川。
......
数日后,颍川,唐氏府邸。
松柏森森,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不断那一道来自洛阳的凤诏所带来的凛冽。
族老们齐聚祠堂,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诏书供奉于主位,却无人敢轻易触碰。
“祸事!天大的祸事!”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