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闭了闭眼,“跟警察说实话,报案。”
“他过去赌博闹事拘留过多少次,差点打死儿子在牢里蹲过几年,都说。”
他没有激烈的情绪。
但就是这种冰封般的平静,让林月珍崩溃不已。
她是习惯了找依靠的懦弱性格,一天没闭眼没吃饭,最恐慌的事情有许霁青担着,以为塌了的天有儿子顶着,哭着哭着,又止不住地开始后怕。
“要不是我手机不值钱,他是不是也要把它偷走?”
“不是因为不值钱。”许霁青说。
“是许文耀习惯了你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包里,以为自己都拿走了。”
世界像一出巨大的荒诞戏。
每当他在幕间喘息过来,帷幕拉开,总会有更荒谬的演出等着他。
夏夜寂静,许霁青靠在床头,声音里一点起伏都没有,“他又赌输了,急着回本。”
“可只要我还活着,许文耀自己也知道,他拿完这次,就不可能再从你身上榨出一分钱,那让你回江城还有什么意义?”
“让你回来报案吗。”
他笑了笑,“与其留下这种隐患,为什么不让你消失?”
从申城到江城,其实不算远。
但对于算准了她性格的许文耀来说,没钱没身份证没人,就像是砍断了林月珍的双腿。
几个小时的高铁路,就可以把她牢牢困在这里,再也回不去。
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