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片,鼓鼓的风滚进衣领,苏夏心里全是自责。
他们是在浴室不远处打的架,她理不清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直接关系,只是一味地在想,如果她白天不躲着许霁青就好了,如果她洗澡时多关几次花洒,留意外面的声响就好了。
如果她早一点听见,许霁青是不是就不会伤成这样?
苏夏甚至忍不住去想,校领导肯定会偏袒李睿,如果连丁老师都向着他,许霁青又能指望谁呢。
治疗室门口,丁老师循着脚步声望去,一抬头,就对上少女红透的一双泪眼,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黏在泪水浸湿的小脸上。
“丁老师。”苏夏也不想哭的,可是一下子涌上来的情绪收也收不住。
她觉得好丢脸,拼命调整着呼吸,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许霁青在哪儿啊?”
丁老师都懵了。
苏夏进她的班两个月,什么时候见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许霁青没事,还在里面缝针,一会就结束了。”
女孩侧脸圆润润的,长睫毛漆黑濡湿,哭起来也招人疼。
丁老师本来还想说教她两句,看了两眼也气消了。
“……哎哟真是的,你这孩子,”她从包里掏两张纸巾给她,有些哭笑不得,“他缝针,你哭什么啊。”
除了雪山坠机,两辈子身上光溜溜,没留过一道疤的苏夏不说话,低着头拿纸巾擦眼泪。
听上去好疼啊。
治疗室的门没开,两人在门口的塑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