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脚在沙发上窝着,看着窗外今天好像下雪了。
雪花落在公寓的玻璃窗上,化成细细的水痕。
客厅的电话突然炸响,“这都十点了,谁还来电话?”
梁颂年起身把毯子给她盖上,架子边上接起听筒,塑料壳凉得贴耳,“汪寻?慢慢说,别慌。”
“组长!那批开春要试种的麦种,刚被 CFIA 扣了!说有问题要扣 90 天!”
汪寻的声音发颤,还带着喘气,“好像在背后搞鬼,连之前合作的教授都变卦了!”
傅初优见他神情不对,没说什么起身把他的外套拿过来等他挂断电话才叮嘱道,“开车慢点。”
梁颂年捏了捏她的手背,“急事,我去处理。晚上不用等我了,你早点睡。对了,玄关有给李伯的药膏,明天你顺路送过去就行。”
临走前又到,“买东西等后天也来的及,别着急一个人去。”
“知道了,快走吧。”
“走了。”
“嗯。”
......
楼下,汪寻的车亮着昏黄的灯,车窗冰花被暖风烘出雾。
梁颂年坐进副驾,搓手呵出白气,“怎么突然扣了?前半年查了三次都没事。”
“说是有递了假报告。” 汪寻从怀里掏出便签,“这批种开春就要用,90 天根本等不起!”
梁颂年指节轻敲,盯着合同上的字眼,“今晚必须办三件事,你记好。第一,现在去档案室,找前半年咱们和农场合作的老材料,还有当年华人拓荒的表彰状复印件,明天可能听证会要用。”
汪寻赶紧点头,拉开车门时雪粒灌进来,“第二件?”
“联系陈会长,” 梁颂年翻出通讯录,纸角卷边,“让他明早八点前到检疫站,把他爹当年种庄稼的老锄头带上,实物比纸管用,前半年谈合作时他说过这锄头的事。”
车到使馆门口,梁颂年又叫住他,风裹着雪沫子扎脸,“第三件,找老周改邮袋标签,原来写‘农业样品’,现在改成‘文化展品’,按规矩能优先查,CFIA 没理由开箱。”
汪寻应着跑进去,脚步声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