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正也是顺路,姑且先往司州裴家一行,看看中原的情况再说好了。
于是皇甫义便给裴老爷回信应承此事,又从威远镖局得了一身干净衣服和干粮地图,便打算准备妥当,休息一日,便顺着栈道沿乾河南下,赶往司州救人。
谁知威远镖局的人反倒劝他,稍等些时日再走。
“白少侠有所不知,今年五月叛军便发十万之众来攻潞州,意欲全据河东,南据乾水,把我乾州兵阻于北岸,由是筑垒环城,修建夹寨,围城至今,音信断绝已百日有余。
而乾州诸镇节度使也已先后遣援军南下,去解潞州之围,如今大军汇聚,恐怕不日将与坎州兵会战于河东。兵凶战危,这个时候走乾水南下,恐怕要卷入乱战之中啊。”
谁想皇甫义反倒眼睛一亮,
“我自幼熟读兵书,自诩将门之后,可惜终归只是纸上谈兵,连战场也没见过,这次倒要借机瞧瞧,那坎兵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当下他也不顾劝阻,觉也睡不着了,一路快马加鞭,昼夜兼行,直奔潞州看戏。
果然身处乱世,即使乾州这样太平地方也难免战祸,越往南行便越多见铁马兵戈,沿途行人也各身负弓弩,胸怀刀兵。皇甫义也不由得职业病发作,一路打探乾州兵马的详细。
毕竟乾州叛出仙宫已久,再没有什么仙王国主能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玄门山人也懒得理会凡间之事,因此各州府县大多是本地修真世家,乡绅豪族联合自治,自行推选节度使主持军政大事。而只要能定期把供奉资源交到山里,那些一闭关就几百年的老玄门自然也全不在意推选的何人,连任了几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