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府临时插这一脚之后战场局势立刻转换,原本与霍展谦交手的日军全部转向,竟是集中火力与霍展鲲的边界防线交上了手,边界四省孤立无援立刻吃紧,几乎天天都听得到前线战况的激烈惨烈,撑了十余日后边界四省的将士已经到了浴血搏斗的地步,更有霍展鲲前线受伤的传言满天飞,那些消息一一传进晴天别院,她再也按捺不住,叮咛了习妈好好照顾丫丫,自己派人定了火车票一路坐到了骏都。
到了骏都她才给霍展谦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刘世兆,说督军正在开会,听说是她来了半点也不敢马虎,立刻亲自带了人到火车站来接,她的住处自然是安排在霍公馆,这房子承载着她最初的欢欣和屈辱,走进这里只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随时都会再遇到霍老太太,遇到冯姨妈母女,从某个地方走出来鄙夷地嘲讽着她,她本能地排斥再住进这里,可是事情紧急实在也由不得她扭捏,大概是得了霍展谦的吩咐,刘世兆带她去的房间便是花园洋房后的小洋楼,曾经她和他的卧室,本来她想自己挑一间客房的,可是想了一想,还是默不作声地跟着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偏近黄昏了,有小丫头给她送了晚餐来,说督军这一两个月都与前线将士同吃同住,已经几过家门而不入了,便是停战这十多天来也忙碌得很,日日夜夜都守在军部,她寻思他军务繁忙,便是抽空来见她肯定也是深夜了,她吃了几口东西便觉再也咽不下去,让佣人撤了碟碗,自己一个人在下面的小花园里慢慢踱步,她将要说的话在心里面转了又转,明明天气寒冷,可手心中居然也汗意不断。
在花园里转了几圈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她正要往回走,却隐约听到外面人在说话,仿佛是李牧的声音,她只当自己听错了,李牧向来跟在霍展鲲身边不会离开半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虽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绕到外面看一看,却见那穿着便装正问着丫头什么话的人居然真的是他。
李牧陡然见到她也吃了一惊,几步走到她面前,言语间很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