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反应让这位司徒先生也有些疑惑了,推着眼镜问:
“雪落小姐,钟先生不是说……”
“司徒先生,原来你在这里,”他的话却被钟世昌的大嗓门打断,钟师长已经站在门口,他今天并没有穿那一身威严的呢绒军装,只着一件家常的淡灰长衫,一改往日的匪气霸气,还颇有几分雅意,他印堂上仿佛刀刻那几道褶子也弯了起来,口中笑着,“前面厨子刚做了新式的点心,先请司徒先生过去尝一尝。”
这位司徒先生也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物,听他这样一说立刻便懂了,向雪落欠一欠身站起来,口中说着客套话:
“怎么劳烦钟先生亲自走一趟!”已经跟在后面随他去了。
花厅中安静下来,头顶的灯光潮而昏暗地趴下来,美人斛中寒梅冷香,又氤氲了鸦片的烟气,是在鼻端萦了多年的深宅大院的味道,雪落坐在偌大的花厅里,全身早已经软而无力,脸上更是冰冷异常,她伸手一摸,摸了满手的湿。
再过得片刻那脚步声又回来了,蔡妈在外面叫:
“老爷。”
她“霍”地站起,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抹,不等他推门便猛地将门拉开,怒喝:
“钟世昌,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卖了我一次不够,现在还要再卖一次吗?”
钟师长跨进花厅反手将门关上,脸上还有几分笑:
“雪落,爸爸不是早就说过不会让你跟着那个残废过一辈子的吗,现在爸爸就是在兑现诺言。不会让你再回霍家,不会让你再跟着霍展谦那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