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入侯门(四)(2 / 3)

烟花易冷 过雨晴 1254 字 2天前

谁。”

    今天已经有丫头跟她说过了,虽然大少爷听不见人说话,但是他会看口型辨认说的是什么,西洋大夫管这个叫“读唇语”,她这时一句话说出来,果然见他神情愈加暗淡,愣愣看着她不动,便知他是读懂了。

    晚上的电灯有气无力地照着,屋中暖,外面冷,玻璃窗户上便结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白蒙蒙如他眼中的杳然,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突然看她俯下身子,从地上拈起摔碎的一毡瓷片来,锋利的口子正正对准了颈侧,唇瓣微张,缓缓吐出几个字:

    “那这样呢?”

    他眼神蓦地一震,然后是痛,最后完全悲悯下来,不知为她,还是为他!

    那是雪落十九年的生命中最兴奋的一个夜晚,从霍公馆的铁门出来,仿佛是鸟儿终于逃出了囚禁她的笼子,她在阴暗中疾行,在寒冷中飞奔,躲开站岗的哨兵,不敢走到煤油的街灯下,雾气蒙蒙的巷子,偶尔的狗吠,一两个醉酒的夜归人,原本可怕的一切在她面前都可爱极了,她跑着,跑着,她知道要去哪里,不是钟府,不是这骏都的任何一个地方,她要去渡头,搭上明天最早班的轮船,去到没有霍家兄弟的地方,去到没有易军的地方,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可是她终究没有等到太阳升起来,升起来的,是汽车雪白的光柱,还有无数手电的光圈,严严实实将缩在渡头等船的她罩住,军靴踏地的声音杂乱地围拢,她举起手去遮眼睛,还没有看清楚,陡然有怒吼声响在耳边,跟着又是唰的一声,身上腾起了火辣辣的疼,她记起了,那是钟师长的鞭子。

    “告诉鲲少人找到了!”钟师长口中在吩咐,手上已经一把提起了她。

    渡口的调度室里,灯雪亮雪亮的,一如她眼中雪亮的光,冷冷落在钟师长身上。

    关上了门,刚刚在戍卫兵面前表现出来的怒气霸气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