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那种氛围里,半晌才回过神来,用力鼓掌:“好听!
蓝湛,你弹得真好!”
他凑过去,眼睛亮,“你也教教我呗?我吹笛子还行,弹琴可是一窍不通。”
蓝忘机看着他满是兴味的表情,点了点头:“可。”
他示意魏无羡坐到自己身边,将琴放在两人中间,然后执起他的右手,引导着他的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
“这是宫音。”
他低声讲解,气息拂在魏无羡耳畔。
魏无羡的手指不像蓝忘机那般白皙修长,带着练武和常年握笛留下的薄茧,按在光滑的琴弦上有些笨拙。
蓝忘机极有耐心,握着他的手,一个音一个音地教他辨认,告诉他指法和用力的技巧。
魏无羡学得认真,但刚学,按出的音调时而沉闷时而刺耳,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算了,我不是这块料,别糟蹋你的好琴了。”
蓝忘机却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就着他按弦的姿势,带着他的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串简单的、不成调的旋律,虽然生涩,却意外地有种笨拙的趣味。
魏无羡感受着手背上覆盖的、蓝忘机微凉而稳定的温度,听着那串不算悦耳却独一无二的音符,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又满满的。
他侧过头,看着蓝忘机近在咫尺的、专注教导他的侧脸,忽然觉得,学不会弹琴也没什么要紧,能这样待在他身边,被他这样耐心对待,就已经是最好的时光。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和那张崭新的琴案都拉得长长的。
琴案已经打磨完毕,木质本身的纹理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魏无羡刻的那只小兔子和两个紧挨的名字,藏在不起眼的角落,成了这张琴案独一无二的印记。
晚风吹拂,带着山林傍晚的凉意。
魏无羡穿上外袍,看着蓝忘机将古琴郑重地放置在琴案上,那古朴的琴与崭新的案几相得益彰,为这简陋的山居平添了几分雅致。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蓝忘机的腰,看着眼前的景象,满足地叹了口气:“蓝湛,我们有家了。
是我们两个人的小家。”
虽然只是临时落脚之处,但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浸透着他们的心血和共同的记忆。
有彼此在的地方,便是家。
蓝忘机覆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握住,低低地“嗯”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