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么多。

连她自己也非常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手语的，也不会有人耐心的、一点点的等待翻译。

她只能反复的表达自己的无辜，重复着那个代表“不是”的手势。

可显而易见的，不管她怎么否认，黄翠翠都不打算这样放过她：

“少爷，褚万琴是因为有点儿手艺，才被招聘来切水果的。”

“大家都清楚，别墅内的所有水果都是她在管理，没有她的钥匙，放水果的冷库根本打不开。”

“现在水果出问题了，就算她再怎么无辜，也得担个丢失钥匙的责任吧？”

“更何况……她到底无不无辜，还得再调查调查呢！”

褚万琴依然是摇头，还当众解开了外套的扣子，从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把特制的钥匙，朝着林彦示意。

她眸色焦急，泛红的眼圈隐含泪花，似乎已经委屈到了极致。

她虽然口不能言，灵魂发出的声音却足够震耳欲聋。

从个人情感的角度，林彦当然会想用自己的【手语精通】，让褚万琴渐渐吐露真正的、完整的事实。

但他不能。

他只能暂且装作看不懂，将现场的闹剧一锤定音：

“行了，褚万琴等会儿跟我去趟治安局，你们所有人——”

林彦依次扫过所有工作人员的正脸，最终将目光落在萧沐风身上：

“带去会客区，让她们集中在一起休息。”

萧沐风点头，便和唐瑜一起执行林彦的指令了。

至于那个被栽赃的褚万琴？

不认识，和他没关系！

在所有人走后，安静下来的小院中，就只剩下了林彦和褚万琴。

她当然知道自己难逃责难了，但还是妥善地将那把钥匙放回口袋，仔仔细细地系上扣子，才抬头直视林彦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被泪水洗过的缘故，还是她失去语言功能这扇“门”后，“窗”开在了眼睛上。

在下午斜斜照来的阳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刚从鲛人眼中滴落下来的、还没有凝成珍珠的眼泪似的。

林彦别开目光，语气依然平静：

“跟着我。”

说完，他径直朝着院门走去，步伐不紧不慢。

褚万琴垂着头，相当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只是偶尔还会掉下几颗泪珠。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院落，向行动组住的楼王方向走出了一小段距离时，林彦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身看向褚万琴，眸色一片平静。

褚万琴也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但可能是被林彦散发的无形气场吓到了，她的眼睛里很快就染上了惧色。

居然只有恐惧，没有心虚或愧疚吗？

就算是换做是毫不知情的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也应该剩不下多少怀疑了。

更何况是早就知道她被栽赃的林彦。

带着浅薄暖意的秋风中，林彦没有说话，只缓缓地抬起了手。

下一秒，褚万琴张大了嘴，面上满是惊骇，还发出了一声浅薄的气音：

“啊……？”

好家伙……他居然给哑巴吓说话了。

林彦有点儿哭笑不得，但还是坚持完成了手上的手语：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