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这两间卧室本就是用木质隔板隔出来的,隔音效果很差,杨雪意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孟澄云,你……”
怪不得铃响一声就接!原来是孟澄云的来电!
杨雪意忍不住咬住被角,感觉好不容易快停下的胡思乱想又如刚到站的火车一样,鸣着笛又准备重新发车了。
可惜越不想听,安静夜晚里,应昀即便压低的声音也似乎变得越发清晰,不管不顾像倒灌的海水一样涌进杨雪意的耳朵。
隔着门板,他的声音带了股慵懒和熟稔:“嗯,回来了,杨雪意睡了,你现在有什么事,说吧……”
杨雪意非常纳闷,觉得很不舒服,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醒着不能说的吗
不然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怎么搞得自己和会棒打鸳鸯的坏女人一样,应昀打个电话还要背着自己!
杨雪意想,肯定是因为喝了酒,虽然现在人是清醒了,酒精多半还残留在她的脑子里,自己今天才这么反常,像是炮仗,一点就炸。
她再也忍不住了,
此刻杨雪意简直怒火中烧,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才没睡!
假处男事件是乌龙,那孟澄云呢孟澄云又是怎么回事!
行啊,也不用等明天了,今天的事今天解决!杨雪意要问个清楚!
事后再回忆这段记忆,杨雪意极度怀疑自己要么被夺舍了,要么被下了降头。
但当时的怒意委屈和不甘心,在酒精的加剧下像是混合出剧毒的化学制剂,轻微的火星就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燃烧和爆炸。
她气冲冲地跑到应昀房门口,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房里,应昀穿着宽松的睡衣,正斜靠在床头,姿态松弛地打着电话,像是聊到愉悦的话题,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惊愕望向门口杨雪意的时候,嘴角还有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电话那端是孟澄云的声音,像是和应昀有很多话题,杨雪意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也能听清对方正在语气欢快地说着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杨雪意的理智才在酒精麻痹的间隙稍微钻出来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