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传遍整个县。
茶馆里有人拍桌子:“第一名是女娃?真有意思!”
街上有人摇头:“谁说女孩子不行?看人家!”
厂子里更是炸开锅:“大队出个第一,这回可要被夸到省里去咯!”
……
榜的消息没过三天就传遍全县。
县里开过一次简短的表彰会,红布横幅一挂,几个名字念完,大家鼓鼓掌,事就算过去。
村里人议论几句:“苒子真争气啊。”
“一个女娃考第一,不简单。”
嫉妒的声音也有,但很快被压下去。
榜就是榜,嘴再酸,也改不了。
夏天过去,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阮时苒的名字在信封里工工整整:京华大学。
她拆开的时候,院子里围满人。
有人伸脖子看:“京华?那是大城市的学校吧?”
有人吸冷气:“上了这一步,以后铁定不一样了。”
程薇和冯丽娟脸色白,低头不敢吭声。
阮时苒把信收起来,只说了一句:“书还是要读。”
她没多解释,也没炫耀,转身进屋,把东西一点点收拾好。
秋风起来,县里统一组织新生去火车站。
那天站台上挤满了人,送行的哭哭笑笑,背包里塞满了干粮。
有人带腊肉,有人带窝窝头。
阮时苒背着一只旧布包,手里只提着一只搪瓷缸。
宋斯年一路把她送到站台,开口却很短:“记得写信。”
阮时苒“嗯”
了一声,火车汽笛就响了。
车厢里人声嘈杂,抱鸡的、提菜的、捧书的,什么都有。
她把包塞到座位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人群越退越远,最后只剩下车轮轰鸣。
她没回头。
心里一句话很清楚:这趟路,是新生活的开始。
火车一路北上,几天几夜。
窗外景色从田野到城市,灰砖瓦房变成高楼林立。
终于到了京华。
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是陌生的空气:车水马龙,汽笛声不断,街头人来人往,声音夹杂着各种方言,热闹得让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