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员。
“我是县里派来督工的。”
他目光如刀,冷冷落在阮时苒身上,“谁给你的权利,当众破坏制度?!”
场面瞬间死寂,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那干部往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冷声道:“粮食出入有规章制度,有账本可查。
谁敢私自点秤,就是破坏纪律,就是闹事!”
他话音一落,身边两个随行人员立刻上前,摆出一副要押人的架势。
工人们一时沉默,但怒气却在酝酿。
有人低声咕哝:“闹事?咱们自己看粮食,还能叫闹事?”
“是啊,真要没鬼,点一秤咋了?”
“这不是心虚么……”
窃窃私语越来越多,像暗潮一样涌动。
阮时苒却没有退,她稳稳站在粮袋旁,直视那干部:“同志,我只是照县里的指示办事。
既然是协助,那就该让大家心里有数。
今天点出来,既能还干部一个清白,也能让工人们安心。
难道这不正是最好的办法?”
一句“还清白”
,像是把刀子狠狠插进干部心口。
那人脸色一沉,冷冷盯着她:“你少给我扣帽子!
知青的身份,不代表你能胡说八道!”
顾孟舟眼神一凛,猛地踏前一步,挡在阮时苒身前,声音冷厉:“她没胡说。
今天点秤,我在这儿,谁敢动她?”
空气一下子紧绷到极点。
两名随行人员上前一步,眼看就要伸手。
就在这时,工人堆里忽然有人大喊:“让她点!
今天不点,我们谁也不服!”
“对!
点出来才是真话!”
“要是连点都不敢点,那咱们还干啥?!”
吵嚷声像火焰一样蹿起来,越来越高,逼得那干部眉头死死拧紧。
宋斯年站在人群另一侧,脸色冷得吓人。
他缓缓开口:“干部同志,若真如您所说账目清白,那这场清点,不正好能证明大队的干净?您何必拦着。”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不住的冷意。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哗然——连宋斯年都表态了!
干部眼神一沉,显然没料到宋斯年会当众顶撞。
他咬牙冷声道:“好,你们要点是吧?那我就点!
可要是点出来没有问题,今天挑头闹事的——统统记名,上报公社!”
这话一出,工人们脸色微变,情绪里多了几分忌惮。
阮时苒却冷笑一声,直视他:“记就记。
只要点得出实数,我阮时苒第一个签字!”
她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工人们心头一震,随即爆出更猛烈的掌声。
“好样的!”
“咱们就信她!”
铁秤被抬到正中间,第一袋粮食哗啦啦倒上去,铁砣一挂,秤杆缓缓压下。
“九十八斤!”
有人喊出数来。
场面一片哗然。
“账本上写的一百零五斤!”
“差了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