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跟着丢脸!”
阮时苒应声:“明白。”
宋斯年也点头:“记住了。”
顾孟舟背手站着,只嗯了一声。
三人走出大队部时,已经有不少村民聚在门口,目光热切,好像看着他们已经穿上了城里人的衣裳。
程薇混在人群后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紧紧攥着衣角,心口像火烧。
她不甘,她不能认输。
中午,顾孟舟一个人走在回知青院的路上。
程薇快步追上去,拦在他面前:“孟舟哥,我求你,帮帮我。
你和公社的干部说一句,让我补上去。”
顾孟舟冷冷看着她,眉头紧锁:“程薇,你闹够了没有?我说过多少次,我和你没有关系。”
程薇眼泪掉下来,声音带着颤抖:“可你心里明明知道,我比她更适合回城。
她凭什么?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她有什么资格!”
顾孟舟眼神陡然一冷,嗓音压得极低:“够了。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程薇愣住,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腿软,差点跌坐在地。
夜晚,阮时苒在屋里摊开一本数学书,借着煤油灯的光,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算。
宋斯年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轻声说:“你还在看?别太累了。”
阮时苒抬头,眼里有光:“两年后恢复高考,我必须抓住机会。
实习只是第一步,不是终点。”
宋斯年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行,你要走的路,我都陪着。”
天刚蒙蒙亮,红旗大队口的牛车就已经等候。
牛背上套着木轭,呼出的热气在清晨凉风里一阵阵冒白。
三人站在路边,行李各自一只,简单却沉甸甸。
村民们围了一圈,好像送走的不是人,而是他们未来的脸面。
有人摇头叹气,说咱村终于有人能去公社露脸了;有人羡慕又带点酸,嘀咕一句都是运气;还有小孩子扒着大人腿,眼巴巴望着,像看热闹一样。
阮时苒把手里箱子往牛车上一放,抬头环顾一圈,心底那股说不清的心绪翻涌。
她知道,这一步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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