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地感觉到,这片寂静之下潜伏着无数双眼睛。有几扇看似黑暗的窗後,窗纱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正有目光在暗中窥视,评估着他这位深夜方归的「宠臣」,空气中彷佛流淌着无形的审视与猜度。
他步履略显僵硬地回到自己房中,反手关上坚实的木门,将外界的一切窥探暂且隔绝,这才终於允许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露出一丝彻骨的疲态。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不适,特别是那个被过度使用的地方,传来阵阵隐隐的胀痛与摩擦带来的不适感,提醒着他方才经历了怎样一场掠夺。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心。那种被彻底物化丶当作玩物般对待丶毫无尊严可言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丶窒息。他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缓缓走到盆架前,就着盆中残留的冷水,仔细地丶用力地清洗自己的脸丶颈项和身体,冰凉的触感暂时压下了皮肤的灼热感。他搓揉着肌肤,彷佛要洗去所有不属於自己的气息,那些龙涎香丶汗水以及情欲的味道。抬头时,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而疲惫的面容,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倔强的光芒。镜中人的颈项与敞开的衣襟下露出的胸膛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与指印,如同烙印般清晰地提醒着方才在承恩殿内发生的一切,无声地诉说着他所经历的狂风暴雨。
清洗过後,他目光落在那盒「雪露生肌膏」上。略一迟疑,他还是打开了盒盖。一股清冽怡人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膏体莹白剔透。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用手指蘸取了些许,忍着羞耻与不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身後那隐秘的伤处。药膏触体冰凉,很快便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带来一丝舒缓,确实是难得的佳品。然而,这份舒缓并未能抚平他心中的屈辱,反而更深刻地提醒他这具身体所经历的对待,以及施与这份「关怀」背後的权力不对等。
「夏侯靖…」他轻声念着这个权倾天下丶掌握他命运的名字,眼中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屈辱,有愤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但更深处,却是一种被激起的丶不肯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