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止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天已经快亮了。
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脑子已经不能思考。
他每天的睡眠时间有时连两个时辰都不到。
没日没夜的忙碌,累急了就闭眼睡会儿,再睁开眼继续忙碌。
好不容易把手里的事理顺,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门外有声响。
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旧的统治体系被北陵人摧毁,新的还没成立,导致律法形同虚设,盗匪横行。
暴击与混乱几乎成为常态。
他落脚的地方有官兵把守,便也没有太慌张,神情淡定的慢慢推开门。
门外没有任何异常,不远处有巡逻的兵慢慢走动。
大概自己听错了。
转身回到屋里,差点大喊出声。
屋里站着一只硕大的金雕。
要不对这货还算熟悉,能被它吓个半死。
他看了看四周,奇怪这货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
金雕摇头晃脑,让他猜。
祁墨止搓了把脸,“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大妞让你来找我定是有事,你确定要和我打哑谜。”
金雕身子一顿,肉眼可见的态度好多了。
甩出一封信给他。
祁墨止拿它没辙,有信居然不早拿出来,还货还知道拿乔了。
信是褚珞写的,简单的说了说他们如今的处境,让祁墨止把手里的事放一放,赶紧来御风关主持大局。
祁墨止看了三遍,确定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后,才慢慢放下信纸。
一张信纸没写满,信息量大的惊人。他消化好久才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褚珞和梅大妞这俩货,人在御风关,而且关城已经收复,就等他过去善后……
他人还在白霁,忙的焦头烂额才堪堪理顺城里的各种问题,人家已经快打到镇北去了。
怎么看,都是他更辛苦!
梅大妞那妮子,有点邪性。
打架就和玩似的。
破坏力也是无与伦比,就说谁急眼能把人房顶掀了的?除了她,这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
把她带出来的决定,绝对是明智之举。放出去霍霍北陵人这不就逆天了。
一路从京城到北地,用了何止十天半个月,瞅瞅人家,攻一座城就像上个茅房那么简单。
这下措手不及,拉胯的,倒成他们这些留守之人。
无奈的笑了,他也不再耽搁,坐下开始笔走龙蛇,刷刷点点分别写了好几封信,分别装进信纸里。
这些信,有给封稷的,有给大豆的,还有交待这里的各种事宜的。想了想没有漏下的,才起身把亲信叫进来一一吩咐下去。
最后拿着封稷的那封信,有些迟疑。
封稷如今在萸州,进展似乎也不是很顺利,要不要顺路过去看看。
按褚珞和梅大妞的速度,拿下镇北城指日可待。
封稷作为这次的征北大元帅,战争结束了,都没出现过,就问何以服众?
思来想去,还是要和封稷见一面的。
梅大妞不懂也就罢了,褚珞居然也跟着胡闹,他是真不怕定国公府烈火烹油啊。
心里叹口气,这事还得他出来给圆回去,不然就怕最后不好收场。
君心难测啊……
想他一个土匪大当家,这都是操的什么心!心累。
祁墨止坐着金雕盘旋在萸州上空要求降落。
金雕态度非常不好,它不想降落,小矮子就让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