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可比戏文还精彩。平生,别偷偷摸摸的了,直接说吧,老爷我也想听听,这又是出了什么好事?” 那好字,被皇上刻意拖长了音调,其中的促狭和期待,几乎要满溢出来。
花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林清和那宏大的律法命题上,齐刷刷地聚焦到了管家平生身上。
平生赶紧跪下,迎着一众贵人探究的目光,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禀告道:“回各位贵人,是……是荣国府又递了拜帖。来人说荣国府的二太太王夫人,她穿着全套的诰命夫人的冠服……小的实在不敢硬拦,如今人已经在前厅坐下了。这位二太太点名要立刻见我们家老爷。
“呵!”萧承煊嗤笑一声,快人快语道:“又不是进宫面圣,这把诰命服穿出来走动,这是想给谁下马威、以权压人不成?”
“这倒奇了。”萧承炯微微蹙眉,带着一丝玩味的疑惑看向皇帝:“六伯,我记得贾政五品官。按制,王夫人应是五品宜人。莫非……您看在贤德妃娘娘的面子上,给她格外开恩,晋了诰命品级?”
“朕没有!”皇帝立刻撇清,脸上也带着看戏的兴味,“朕的诰命岂是随意加封的?”
他看向林淡,眼中促狭更甚:“林爱卿,有人要见你,还不快去。”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热闹了!
林淡只能再次起身告罪:“扰了各位贵人的雅兴。” 他虽语气平和,但眼中已带上冷意。
前厅。
王夫人端坐在客位上,一身崭新的五品宜人诰命服,头戴珠冠,刻意营造出庄重威仪的气势。
她端着茶盏,眼神却带着审视与不耐,打量着林府前厅的陈设,嘴角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几个随行的仆妇垂手侍立,更添了几分排场。
林淡步入前厅,他并未着官服,但这随意的姿态,反而衬得王夫人那身郑重其事的行头有几分刻意和可笑。
“王宜人。”林淡拱手一礼,语气平淡,既无谄媚也无热络,只有官场上的疏离客气,“不知宜人驾临寒舍点名要见本官,所为何事?”
王夫人被这“本官”二字噎了一下,脸色微沉。但她也不是真的蠢,她知道以自己的诰命身份无法压同是五品的林淡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