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不止。\"
花厅内炭火\"噼啪\"炸响,林淡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扬州地处运河枢纽,漕运总督衙门就设在淮安,若真有人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动漕粮官盐,背后牵扯的势力...
\"父亲可查出了什么端倪?\"
\"老爷发现所有报损都集中在渠水段。\"秦断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河道图铺在案上,\"就是这段三十里的险滩。按例,每有盐船过此,需由纤户拉纤,淮安府每年都会申请特别护槽银两。\"
林淡目光落在图纸上蜿蜒的墨线上。邗沟渠连接长江与淮河,水流湍急,暗礁丛生,确是事故多发之地。但若说年年都在同一段损失大量官盐...
\"护槽银两可有异常?\"
“有。”秦断回忆道:\"三月前,老爷察觉有异,命我和老三前去调查。我兄弟二人化妆成去铜山县投亲的灾民,从扬州沿着河路一路向北,先是遇见了大批逃难的纤户。”
“纤户们祖辈生活在运河两岸,替漕运衙门出工,负责修整漕渠的破损之处、疏通河道,逆水行舟之时,在两旁岸上辅以纤绳,将船拖过浅滩,是靠朝廷的护槽饷为生的,为何会逃难?”林淡不解地问。
\"这正是蹊跷之处!\"秦断说道:“朝廷每年都会拨护槽银,可纤户们说,护槽饷衙门的人十抽其四,说是叫出工税。纤户们维持不了生计,不得不逃生去。”
林淡眉头紧锁,十抽四?!就是大贪官和珅来了都不敢这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