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静,黑曜石墙上的声谱图已悄然改变:新增了三条清晰轨迹,分别标注为“个体献声”、“集体记忆”、“跨代传承”。而在最顶端,浮现出一行从未出现过的文字,用篆、隶、楷三种字体并列书写:
>“声者,史之骨也。
>音断则史枯,音存则魂立。
>今日新录,不限古今,不论贵贱,
>凡愿发声者,皆可入此堂。”
返程途中,伊布拉音发现磁带机里的空白带竟已录满。播放时,依旧是寂静,但他戴上骨传导耳机后浑身剧震??里面全是人类历史上被认为“已失传”的声音:匈奴骑兵冲锋前的号角、南诏宫廷舞乐的铃铛、辽代僧侣诵经时特有的鼻音共鸣……甚至还有恐龙时代大气振动的模拟还原!
“它在重建。”他说,“整个文明的声音图书馆,在自我修复。”
消息并未公开。于阗月将此次经历写入私人笔记,仅摘要报送敦煌研究院保密档案库。但她知道,类似的“回音壑”绝不止这一处。在安第斯山脉深处,在西非原始森林,在北极圈内的因纽特部落遗址……只要有土地记得悲伤与欢笑的地方,就有声音的种子蛰伏等待。
数月后,一则新闻悄然流传:阿富汗赫拉特省一名失明少女,在废墟中拾得半架破碎乌德琴,修缮后弹奏童年记忆中的民谣。当晚,附近一座千年清真寺倒塌多年的宣礼塔,内部砖石无故共振整夜,发出与琴音完全同步的低鸣。当地居民惊为神迹,自发集资重建,并在塔基埋入一块铜牌,刻着双语铭文:
>“此处曾哑,今复能言。”
与此同时,张守仁在“听音斋”迎来一位特殊客人??日本冲绳的老乐师金城隆一。老人带来一把破损的三线琴,琴腹中藏有一张泛黄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