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离开。
而此刻,顾家已经乱成了一团。
顾延韬一整日都不回去,顾瑾瑜很担心。
她偷偷溜进了父亲的院子。
父亲依旧躺在**。面目平和,看不出任何异常。
顾瑾瑜悄悄摸了摸父亲额头,烫手得吓人。
她哭了起来。
“大小姐,您哭什么呢?”丫鬟冬梅忙拉住了顾瑾瑜。
顾瑾瑜擦干了泪水,哽咽道:“我听说父亲病了,担心父亲,所以想回去看看。”
“您快别折腾了,老爷已经睡了,不宜吵他歇息。等晚膳的时候,您陪着老爷吃完饭再回去吧。您也一夜未归,二夫人和七小姐肯定担心极了。”冬梅轻声道。
顾瑾瑜点头。
等到晚膳的时候,她果然陪同顾延韬吃了晚饭。
晚膳结束。她就告辞。
顾延韬喊她:“等会儿。”
“父亲。还有事吗?”顾瑾瑜问。
“你祖母叫你过去,说要问话。”顾延韬道,“你先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置。等会儿你祖母散了,我就去找她。”
顾瑾瑜应是,回去了。
到了老太太的正院,老太太已经在炕上歪着,神情疲倦。
“你爹病了?”老太太问。
顾瑾瑜嗯了声。
“病得重吗?”老太太又问。
“高热。”顾瑾瑜道,“太医说了,最近忧虑太重,肝火盛。”
老太太微蹙眉头。
她吩咐人打水,让顾瑾瑜净面梳洗。
她的动作缓慢。
她坐在炕边,端详顾瑾瑜。
“我今日听说,你爹爹病得厉害。”老太太突然开口。
顾瑾瑜心里一凛。
父亲这次高热。是因为母亲去世的缘故。
她只当顾延韬是为了母亲的事烦恼,没料到老太太居然问起了这个。
“是啊,很严重。我瞧着父亲瘦得脱形,人也糊涂了。”顾瑾瑜垂眸,掩饰掉自己眼底的慌张,低声说,“祖母,我们要如何才好?”
老太太似乎松了口气。
“你祖父那里,你去打听了吗?”老太太问顾瑾瑜,“你祖父那里,应该比较清楚内情。”
“我去打听了,祖父也说父亲这两个月总犯困,偶然咳嗽几声。”顾瑾瑜道,“祖父也觉得奇怪,却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父亲的病,也没请御医,是自己扛过来的。”
老太太就沉吟。
“我去问了二叔。”顾瑾瑜又道,“二叔说,他是听说了京郊有位名医,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他去试探了下,那位老神医脾气古怪,不肯收钱给父亲瞧病。二叔没辙了,这才告诉了父亲,父亲就急着往京城跑,连家门都没有出。”
“哦?”老太太略微惊讶,“还有这样奇葩的神医!”
顾瑾瑜颔首。
她顿了片刻。又道:“祖母。父亲这些年劳苦功高,朝廷对他颇为倚重。若是这次病逝,父亲只怕就彻底废了。朝堂里的政局,也要改变了。您说,皇帝会重用谁?”
老太太的脸色,倏然凝重起来。
顾瑾瑜又补充了句:“祖母。我们是外戚,不管是不是父亲的原因,父亲倒台了,咱们娘仨的境地会更糟糕。”
老太太点点头,道:“是啊,是要防范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