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感激我才对……”

张氏气急败坏。

她指着顾瑾瑜骂：“反了你，竟敢顶撞我！你滚！”

“滚就滚！”顾瑾瑜道，“但是姨娘，你记住你说的话。父亲是因病逝，并非疾病暴毙。我不仅仅是你的嫡女，我还是大哥的胞妹，我不会受你驱逐的。”

姨娘和张氏脸色齐齐一白。

“你敢威胁我？”张氏咬牙切齿道。

顾瑾瑜微笑：“姨娘，我不是威胁你。我是警告你。你若不想顾家毁在你手里，最好收敛脾性，否则我真的会闹翻了。”

张氏浑身哆嗦。

她不敢相信地盯着顾瑾瑜。

顾瑾瑜的眼睛，明亮清澈，带着几分锐利，像刀锋般锋芒毕露，令人心惊胆颤。

张氏突然想起，这才是真正的顾瑾瑜。

她不再是懦弱的小女孩。

张氏突然害怕极了。

这个时候的顾瑾瑜，才真正是顾瑾瑜。

张氏的确是怕的。

她不敢赌。

她怕输。

输掉一切。

“瑾瑜，我错了，是姨娘错了。”张氏连忙认错，“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说一句重话。瑾瑜，你原谅姨娘这一次吧。你帮帮姨娘，你让姨娘怎样做都行……”

她扑通跪下，哀求顾瑾瑜。

“我要你答应我，不许再找我大嫂的麻烦，不许逼迫她嫁人……”顾瑾瑜缓声说了这句话。

张氏怔愣片刻，旋即点头，道：“我答应你。”

说罢，她连忙擦眼角的眼泪，让下人准备香烛纸钱。

她打算烧了纸钱。

顾瑾瑜坐在旁边喝茶，等待着张氏的纸钱烧完。

“母亲，咱们府里如今就剩下你一个女主人了，你要坚强些，早点振作起来。”顾瑾瑜对张氏说。

张氏点点头。

她拿起桌案上，放着一盏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顾瑾瑜蹙眉。

她没有阻止。

张氏摔了杯子，终于舒坦了一些，心绪平静下来。

“母亲，父亲是被人毒杀的。”顾瑾瑜又道，“父亲是中毒，不是病死。母亲你不知道凶手吗？”

张氏闻言，猛然抬眸。

她目眦欲裂。

半晌，张氏摇摇头。

她眼底闪烁着仇恨的光。

“你查到了线索吗？”张氏压抑着愤怒，问顾瑾瑜。

顾瑾瑜颔首：“查到了蛛丝马迹。母亲，你还记得当初父亲中毒的事吗？那时候，父亲和二叔、四叔商量，他们决定把我送出去。我偷偷跑到了太医院。

我请了太医帮忙，结果父亲服下药后，没两日就去世了。我猜测，是药物导致。父亲的死，是被人谋害的！”

她声音轻柔而笃定，语调不紧不慢，仿佛陈述事实。

张氏震惊瞪着她。

她不愿意承认顾延韬被害。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她不想接受，却又必须接受。

张氏的眼神，渐渐阴沉下来，脸色更加难看。

“这件事交给我。”顾瑾瑜又道，“母亲，我已经十七岁，也不小了。父亲临终前留下遗嘱，说让我掌管侯府。我现在只差一个机会，就能继承爵位。母亲你若是帮助我，以后顾家就是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