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坐立难安,心里乱极了。
林湘夏说她害怕。
她为何会怕?
她做错了什么?宋盼儿不解。
翌日一早,宋盼儿去了趟祠堂,给林景全磕头请安。
她没见到林景全。
林景全昨天喝醉酒,今天宿醉未醒,仍躺在**呼呼大睡。
“......老爷子说了,老三的丧期延迟半年。”老管事恭敬对宋盼儿道,“大太太,三少爷已经走了七年了,该守完孝了。”
林景全已逝,按例要守孝半年。
宋盼儿点头。
半年之内,林家无人主持中馈,她必须留在京城。
“......大太太,这几日,咱们府上的宴席多了很多客人。老爷子的意思,大太太要忙碌起来才好。”老管事道。
宋盼儿点头:“我知道。”
她又问老管事,“府里的花木修整好了吗?”
老管事点点头,道是都办妥当了。
宋盼儿笑了笑。
她看向了旁边的丫鬟,吩咐她们:“带着我的东西,去收拾东院。我要搬回东院住。”
老管事愣了愣,旋即满脸惊讶:“大太太,您......”
“怎么,你有意见?”宋盼儿冷冰冰问。
老管事连忙低头:“老奴哪敢。”
“既然不敢,就不要罗嗦,赶紧去准备。”宋盼儿命令道,“顺便通知厨房,叫厨房预备饭菜,今晚开宴。”
老管事不敢反驳,只得退下去吩咐。
他走了两步,突然顿了脚步,回头问宋盼儿:“大太太,您真要回东院?”
宋盼儿点头,道:“怎么,你还有意见?”
老管事连忙摆手:“没、没......”
宋盼儿这才重新迈步出门,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东院收拾屋子。
她的屋子,原先是在东厢房。
现在,她要去东院。
她一定要回到东院去,不管用什么法子,也一定要回去。
林景全的书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我的屋子,你们都动了吧?”路途中,宋盼儿问书童。
书童道是。
宋盼儿微微蹙眉。
林景全虽然常去书房,但他的书房里,并没有摆设太多。他平素也懒得布置。
所以,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宋盼儿的屋子并无多余物品。
宋盼儿又问:“那你把我的嫁妆清点了?”
“大少奶奶,那些都是老爷子的,您是主母,您要留下来......”书童欲言又止。
宋盼儿瞪着他。
她的嫁妆,是宋盼儿的私房钱,是她的嫁妆。
谁敢拿她的嫁妆?
“大少奶奶,我听人说,您在江宁卫有个外甥,您的东西,大部分给了他。您若是回到了江宁,他恐怕......”书童低声,把他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宋盼儿。
宋盼儿脸色骤变。
她握紧了双手。
“大少奶奶,您别担心,我去帮您要回来......”书童再次道。
宋盼儿的目光沉沉盯着书童。
书童吓了一跳。
宋盼儿猛然挥袖,扫翻了桌案上的茶碗:“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插嘴,滚下去!”
书童慌张跪地。
宋盼儿站起身,快速朝外走去。